距离约定交易的时间只剩下大半个小时,许总常年待在酒桌上身体不行,愣是死撑着一口气,在翟思思的搀扶下,在四点准时到达半山腰。
看着许总费尽力气也要赶到的模样,翟思思身同感受,为了朗朗,她同样可以不惜任何一切代价,只要孩子能够高兴开朗地长大。
好在小山头并不高,他气喘吁吁的时候,就看见半山腰的一棵大树下,站着一位皮肤黝黑,头发微卷的男人。
说是皮肤黝黑,实则都快焦了似的,显得眼白和牙齿特别白。
男人手中拿着一张照片,抬起来瞧瞧照片,又看看许总气喘吁吁的模样,用英文问:“许先生?”
许总都快要喘不上气了,弓着腰双手压在膝盖上,抬着头极力想要说是,然而肺部火辣辣的疼,让他说不上话来。
翟思思见状,便用流利的英文回应:“是的,小孩子在哪?”
男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了眼翟思思的衣着,瞥见她提着箱子,警惕地问:“你是谁?”
她回答道:“我是许总的秘书,许太太不放心他的身体,让我陪着他来,如果我不来,他的身体上不了这座山。”
挑了挑眉,男人举起手,指着她手中的钱箱:“把钱交给我。”
许总说不上话,动了动胳膊,示意她赶紧按照绑匪的话去做。
翟思思蹙起秀眉,紧捏着钱箱问:“把钱给你可以,但是我们必须确定孩子是不是还安全,你让许总和孩子通个电话。”
男人担心横生枝节,一瞪眼,凶狠地说:“你要是不想孩子出事,马上把钱给我!”
许总一听这话,浑身颤抖,费力巴拉地喊了句:“快给他!”
“许总!”
翟思思扯了扯许总的胳膊,旋即与男人对视,丝毫不惧怕他身上的暴戾:“我们没办法相信你们,万一孩子已经出了事你又欺骗我们呢?只要让我们听见孩子的声音,马上给钱。”
说着她将钱箱往身后一放,抬头直瞪着黑男人。
无线电里传来的靳乔衍冰冷的嗓音:“翟思思,谁允许你擅作主张要求通话?马上把钱箱给对方!孩子和许总出了事,你负得起责任吗?!”
她要是出了事,这些绑匪一个也别想跑!
翟思思听着他的话,态度不变,仍旧抬着下巴与男人僵持。
若是这通电话打出去,在山下驻守的刑警队可以立刻追踪信号,找到小孩子的所在。
男人显然思想争斗了番,骂了声脏话,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和对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把手机放到扩音,往前伸了些。
一个小男孩哭哭啼啼的嗓音从话筒传出,用韩文惊恐地喊道:“爸爸!爸爸快救我!我好怕,爸爸!爸爸!”
一听是自己儿子的声音,许总完全忘了疲累,伸手欲要接过手机。
嘴上大声喊道:“别怕!爸爸马上来救你!你……”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