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绿油油的草坪,他没有动。
走出两步,地上的影子只有一个,陈雨霏回头,看见他就站在草坪外的水泥地上。
不由得嗤笑了声:“怎么?大叔你的九年义务教育告诉你,不能践踏草坪?”
蒋丁林看她踩在草坪上,还很理直气壮的模样,语气有些严肃:“小草都是有生命的,你这样……哎!喂!喂!”
他的话还没说完,站在草坪里的女人突然跑了过来,一把揪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他往草坪里拽。
被草坪边缘绊了一下,堪堪站稳,人已经踏入了草坪中。
胳膊还被她拽着,草坪是下坡的角度,为了不摔倒,他只能被她一路拽着跑。
耳边是她银铃般的笑声:“大叔,你要是不想祸害小草的生命,就把箱子抱紧了,要是让它们喝啤酒喝醉了,那可就真的罪过了!哈哈哈!”
听着她无邪的笑容,乌黑的眸子动了动,那些责怪的话,没能说出口。
这样肆意的笑容真暖。
拽着他从草坪跑到河堤,一路上他都没有再吭声。
河堤的微风不冷不热,吹在身上格外舒服。
先是骗他吃麻辣烫,现在又强迫他践踏草坪,他该不会生气了吧?
扭转过头,他背着光,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咬了咬下唇,她凑近一步,低头看着他双眼:“大叔……你不会生气了吧?我刚才没想那么多……就是想替你打破规矩,让你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活得那么累,你要是不喜欢践踏草坪,我们下次就不这样做了,我平时也不这么做的,就是想你……”
“人生在世,总得做错些什么。”
她的话还未说完,他突然开口替她做了总结,轻描淡写地带过她强人所难的事。
旋即他把啤酒放在地上,弓着背说:“你说得对,是该打破规矩了。”
早在五年前,他也是这么恣意潇洒的一个人,自从殷桃走后,就像突然人格分裂,多长出了另外一个乖巧、能干的自己来,将原有那个开朗阳光的自己完全取代了。
也许,是该让本我复苏了,如若不然,百年之后坐在轮椅上,也会后悔吧。
陈雨霏还是怕他生气:“你说真的?”
用开酒器“啪嗒”一下开了一瓶啤酒,抬头递给她:“不是你让我不要活得那么老?那就由你来替我打破规矩。”
望着他手中的啤酒,她迟疑了数秒:“行,那就,打破规矩!”
说着突然弯腰,并不是接过他手中的啤酒,而是抓起长纱裙的裙摆咬烂,然后以蒋丁林没能看清的速度,“唰”地一下把裙给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