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夏中天难堪的喊了一声,神情很是沮丧颓然。
夏起越情绪不明的“嗯”了一声,看向玉楼春,直截了当的道,“小楼知道了?”
玉楼春冷笑一声,“是,你的儿子太心急了些,真是抱歉,没有按照你们的意图一直傻到最后!”
她原来也可以这般伶牙俐齿!
她的出言不逊让夏起越皱了皱眉,大约是从来没有人这么顶撞过他,他一时脸色沉了几分,“小楼,这事怨不得我们夏家,俗语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只凭这一条,你便没有资格做我们夏家的媳妇!”
“爸!”夏中天闻言,急切痛楚的又喊了一声。
“闭嘴!”夏起越拿出当老子的威严来。
夏中天看向玉楼春,眼神里是小心翼翼的祈求,玉楼春不屑的瞥开脸,他一下子像是力气涣散,往后退了几步,抵在门框上,无力的闭上眼。
“看看,这就是咱们当初备受嘲弄,娶回来的亿万媳妇,啧啧……”潘金枝哼唧了一声,把脸上的面膜撕了下来,当垃圾一般扔到了玉楼春的脚下。
映射的意味不言而喻。
玉楼春看都不看一眼,笑得诡异而决然,“你们轻视我的家世身份,我亦恶心你们一家的虚情假意、道貌岸然,你们把权利金钱当成至高无上的荣耀,可在我眼里……呵呵,那就是你们腐烂的垃圾!”
“你,你……”潘金枝指着她,气不打一出来,“你们,听听,她说的什么话,是啊,你清高,你清高还嫁到我们夏家来做什么?要不是当了我们夏家的儿媳,你还是一个穷学生,不对,你连学生都当不上,留在你们那山旮旯地种地吧。”
“呵呵……你们夏家当年一场虚伪的善举,从中得了多少的好处,只是从我的身上压榨出来的,就足以撑起半个夏家,若不然……”她语气一落,缓缓的看向夏中天,“凭他也可以站在那个位置上?”
“小楼!”夏中天豁然睁开眸子,痛楚的道,“我知道,我的一切背后都离不开你,我一刻都不敢忘掉……”
“呵呵,从今往后,你可以忘了。”
“为什么?”
“因为……再也不会了。”
“小楼,你这话是何意?”夏中天不安的问道,心底升起恐慌的无助感。
“何意?呵呵……从此后,我们之间恩断义绝,当年你对我的资助,我也用了三年回报与你,一报还一报,我们两清了,今生今世,我们老死不相往来,不,生生世世,永不再见。”
一句句,如咒语、如宣誓,回荡在空气中。
夏中天惨白着脸,凄厉的喊了一声,“不,小楼,我不答应,我永不会放手,你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是,下辈子也会是!”
玉楼春冷笑一声,“这辈子绝对不会了,至于下辈子……若是真的有下辈子,夏中天,我一定会让你……”
后面绝情的话,她没有说出口,可夏中天却生生的打了个寒颤,从心底生出一股裂碎般的疼痛,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
“小楼……不要这样,我错了,我错了,孩子我也不要了,你原谅我,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夏中天喃喃自语着,像是一个罪人在执行死刑前,做着最后的忏悔。
玉楼春却冷冷的瞥开脸,视而不见。
见状,潘金枝和夏中越脸色都变得很不好看,秦水瑶心里嫉恨着,却又畅快着,自己思慕爱恋的男子拿自己一文不值,可是在她玉楼春的面前却又如此卑贱,呵呵呵……
“玉楼春,你别太得意!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潘金枝还想骂的更难听一些,只是身边的夏中越不轻不重的咳嗽了一声,她才不甘的住了口,一脸的愤恨。
这时,楼梯上又走上一个人来,妆容浓艳,身材火辣,一头紫色的波浪大卷,即使在家里,也带着一副宽大的墨镜,穿着劲爆的紧身衣,好像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她的胸有多大、臀有多翘。
嘴里还咀嚼着什么,看着几人对峙的画面,嗤笑了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嫂子回来了啊,呵呵,看了现场版的了?”
“中媛!”夏中天呵斥了她一声。
夏中媛不以为意的道,“哥,这有什么啊,纸总是包不住火的,再说了,不就是养了一个小三么,凭你的身份地位、长相气质,就是养十个八个的,也会有女人前仆后继的,更别说,还是因为她不能生孩子,多大点事啊,难不成她不能生,你真的就为了她守身如玉啊?那咱们夏家岂不是要绝后?”
这一句,让夏中天再次颓然,无言以对。
夏中媛又看了秦水瑶一眼,冷嗤一声,才看向玉楼春,“你也别矫情了,不就是自己的男人不能独享了嘛,多大点事啊,京城里但凡有点家世地位的谁不是左拥右抱的,我哥自从娶了你,除了一个秦水瑶,堪称柳下惠了,你知足吧,要是闹大了,你可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了,夏家媳妇的地位保不住,走出这个大门去,你就什么都不是!”
“没错,就是钱你也别想从夏家拿走一分一毛!”潘金枝冷笑了一声,“当初你嫁进来时,可是签了不分割财产的协议的。”
“你们放心,你们夏家的钱我一分都不会要,我还嫌脏呢!”
“那正好!”母女俩异口同声。
夏起越抿着唇不说话。
夏中天却坚定的道,“不,我绝对不同意离婚,绝不同意!”
玉楼春看向他,“我心意已决,由不得你!”
夏中天此刻却语气阴狠了几分,步步逼近,“小楼,你知道的,若是我不同意,这婚你就离不了,甚至,夏家你也别想走出一步!”
玉楼春恨恨的道,“夏中天,你真卑鄙无耻。”
夏中天惨笑一声,“小楼,若是只有用这样的方式才能将你禁锢在我身边一生,那么即使卑鄙无耻我也认了!只要你不离开我,只要你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
“中天!你胡说什么?”
“中天,不许胡闹!”
“哥,你疯了,这个女人有什么好?”
身后的几道声音,他都仿佛听不见,眼里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就是他的魔障,永远走不出,曾经并不觉得少了她会如何,可现在当要抓不住时,他才惊醒原来她在自己的心底竟是这般的重要,深入骨血,不能剔除。
除非死!
玉楼春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来,“夏中天,不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