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庄墨一叹,“都在前面那辆车里呢,那是文物,是要被国家收藏的。”语气一顿,他又多加了一句,“不过你放心,有苏馆长在,那些东西不会被人眼馋了去,一两银子都少不了。”
就是王家的人跟来,在苏馆长手里想贪点东西,也是不可能。
玉楼春嗯了一声,丝毫不怀疑,“有苏馆长在,确实安全多了!”
换成其他人,她都会担心,那些东西最后能有多少是真正进了博物馆的?
来执法的那个王队长,那眼睛里的贪婪,看的令人作呕。
庄墨就又感叹,“这世上还是好人多,还是正义昭昭,要不然……该多么绝望。”
“嗯,教授说的是。”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似是都没有太多聊天的情绪,也或许是累了,各自依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一路顺遂。
玉楼春偶尔睁开眸子,博物馆的车还是在前面,只是那辆宝蓝色的车不知道去向了。
她再次闭上,想着看到的画面,看到的……一个个事实。
扈村长果然也是认识她的,不,应该说是知道,知道她的身份,却又不能相认。
她也是!
所有的一切都还不明朗,冒然翻出自己的身世,只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和伤害。
玉家在史册上的历史都被强硬的抹去,更何况是玉家的人?
所以,父亲才不允许她来京城,更千叮万嘱她不许轻易露出鉴玉的天赋,雕刻玉石的本事就更不准对外显露,当时她只是以为父亲不想她锋芒太盛,招了嫉妒,却原来是……
父亲是怕引起某些人对她的关注和猜测吧?从而再牵扯出她的身世?
甚至他们的名字也改了,玉字落在了最前面,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怀疑。
那扈村长呢?还有阿武,花伯,甚至寻玉斋的那个老金,他们都和自己有关,也都对她有着超乎寻常的那份爱戴和敬重,这是为什么?
她的异能只能面对面时,看到他们一时的想法,对于压在心底没有被翻动的秘密还是无法窥探。
她想了一路,得出的结论也不过是自己的猜测,他们的祖上应该是和自家有渊源吧,曾经得过玉家的恩惠,所以对玉家的遭难很悲愤痛心,也相信玉家不会后继无人,这才找上了她?
父亲呢?
父亲又知道多少?
她冲动的很想打个电话,把这一切都剖开来问个清楚,最后却还是叹息一声,压下了!
他们不和自己相认,定然有他们的顾忌,而父亲隐瞒不说,也有他的考量和担忧,若是说开了,或许背负的沉重更多。
不过电话还是要打一个的,至少这件事要跟父亲说一声,听听他的意思,事先知道不知道。
一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学校的大门口,这会儿三点多,学生们都在上课,没什么人。
庄墨睁开眼问,“小楼,我要跟着苏馆长去博物馆,看看那个小箱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已经联系好开锁的师傅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玉楼春摇摇头,“谢教授,我就不去了,一会儿我弟弟过来,我留在这边等他。”
边等他。”
“喔,这样啊,那好吧,呵呵呵,有点可惜了,还想带你一起去先睹为快呢,不过陪自己的弟弟更重要。”
“嗯,谢教授,一会儿您看了后拍几张照片传给我吧。”
“行,不过看照片和实物还是不一样啊!”
“实物也会亲眼见到的,既然进了博物馆,早晚都要面世给人看的不是吗?”玉楼春漫不经心的道。
闻言,庄墨却是表情复杂了,片刻,笑着道,“对,早晚都会面世给人看的。”
玉楼春下了车,冲着两人挥挥手,车子再次开动离去。
她站在原地等到车子不见了,才冷笑一声,就算是有人想要阻止那东西面世,她也不会允许!
她转了身,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那棵树下,空荡荡的,没有熟悉的身影。
她懊恼的咬咬唇,见鬼,难道她还盼着他在这里等她回来不成?
玉楼春进了学校,直奔武馆,找到那家散打班,推门进去,里面静悄悄的,只有阿武一个人,正在接电话,看到她进来,怔了一下,匆匆挂了电话,似乎有些紧张。
那模样像是怕被发现什么似的。
玉楼春微微一笑,看着他有些慌乱的眼,问道,“阿武,能帮我一个忙吗?”
闻言,阿武更有些惊异,不过却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好,你说。”
“帮我打个电话,却不要对方查出是谁打的。”她平静的一字一句道,她相信他能做到,而且她也相信他不会有怀疑和猜忌。
因为,他和她的目标是一样的。
“行!”阿武点头,“打给谁?”
“媒体!”
他又惊异了下,然后才斩钉截铁的应到,“好!”
玉楼春促狭的笑了,“不问问我要让你说什么就都答应了?”
“啊?我,我觉得你肯定不会做坏事,所以我就……”他涨红着脸,费力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