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认识千悒寒,只感觉千悒寒气势太过强大,威压震慑人心。
只是想起那黑衣人的交代,他战战兢兢的开口道:“我...我叫孟玉,是嫣儿的...”
“啊!”
还未说完,他只感觉左耳一疼,手本能的抬起捂住耳朵,却是什么也没摸到。
他惊恐万分,将手拿下来一看,满手鲜血!
可这一低头,余光却瞥见手掌一旁的地上,一个满是鲜血的红色物件正放在地上。
赫然是他的左耳!
“啊!我的耳朵!耳朵啊!”疼痛感这才袭遍全身,他痛苦的惨叫出声。
众人见此深吸一口气,无不胆战心惊。
千悒寒冷眼看着,面色显然更加不悦。
嫣儿,也是他能叫的!
那男子疼的撕心裂肺,向见鬼一样的看着千悒寒大喊道:“杀人了杀人了!你是谁!你敢...”
声音嘎然而止!
只见一支银色的菱形暗器在他眼前停住,距离他的眼球仅不到一指的距离。
“本王问你什么,你便说什么!若再废话...”
千悒寒并未说完,可孟玉怕了,真的怕了!
本来那黑衣人交代他,叶丞相会问他一些问题,他只要按照交代好的说便可。
他为了那些金子,便就同意了。
可...
可谁想到审问他的人会这般可怕!
太恐怖了!
他虽不知这人是什么王爷,却也知道他绝对得罪不起,便他立刻点着头哭喊道:“草民错了,草民知错了!王爷请问,草民绝不敢废话了!”
话音落下,他眼前那暗器,竟然就自己直直的掉落在了地上。
孟玉见此,身子才放松了一些,颤抖道:“草...草民叫孟玉,与叶大小姐相识两年,以前在清旎寺附近,我们便...情愫暗生,时常幽会,昨夜草民本是来与她幽会的,而后想带她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可...”
他伤心道:“可叶大小姐却放不下这京城的荣华富贵,不愿再过清旎寺那般清淡寡味的日子,说什么都不随草民离开,草民与叶大小姐起了争执,这才不小心失手...失手...”
孟玉是不敢再称叶倾嫣为嫣儿了,否则下一次,他没的恐怕就不只是耳朵了。
叶成连听后可谓是心如死灰,暗道这下完了!
叶倾嫣既然早就是不洁之人,他却还要将叶倾嫣嫁到凌祁去和亲,这不是侮辱凌祁,诓骗摄政王,这是什么?
完了!这下完了!
景心语险些笑了出来,没想到这孟玉当真是块做戏子的料,竟是演的声泪俱下,如此逼真!
也不枉她送出了大把的金子!
景心语立刻装模作样道:“你...你这等徒浪子,自己给不了嫣儿什么,竟还要这样对她!”
孟玉并不知道景心语便是那黑衣人背后的主子,他做戏道:“草民能给她所有的爱,我对她那般好,可她却舍不得这里的权势地位,失手杀了嫣...”
刚说了个嫣,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耳朵,立刻改口道:“杀了叶大小姐,草民心里更是内疚心疼!”
景心语心中狂喜,暗道这孟玉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装的还真像!
她看了看千悒寒,果然见千悒寒一身杀气,可见怒到了极点。
景心语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既然目的已经达到,便不用再继续了,以免适得其反,太过刻意。
她伤心道:“叶大人,将这男子带下去关起来吧,嫣儿...嫣儿的后事一定要风风光光的,我会同陛下说明,此事错不在大人,大人不知者不罪,想来陛下是能理解的”。
叶成连几乎要哭出来了。
陛下能理解?
陛下能理解就怪了!
即便有景郡主求情,他也是在劫难逃!
他看向千悒寒,双腿都有些发抖。
景心语施施然的走到了千悒寒的面前,缓缓跪下,眼含着雾气柔声道:“王爷,您先息怒,嫣儿纵使千错万错,也只是因为两年前尚且年幼,许是被这孟玉给骗了才会做出这般糊涂事来”。
她拿出手帕抆了抆眼角的泪,看了眼叶成连继续说道:“只是此事毕竟叶大人是不知情的,所以小女求您,千万不要波及无辜啊!”
叶成连见此,期盼的看向千悒寒,没想到景心语竟是会为自己求情,可当真是如百姓传言的那般,景郡主心善单纯,随和温良,是个极好的女子!
千悒寒垂眸看向景心语,微微眯着眸子,饶有兴趣道:“你之前屡次为叶倾嫣求情,是因为你们儿时相熟,那为叶成连求情又是为何?”
景心语咬了咬唇瓣,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女不愿见无辜的人死去,嫣儿虽做错了事情,可也得到了惩罚,如今她...”
景心语抽泣涟涟,悲痛道:“如今她已经不在了,王爷又何苦难为叶大人呢!”
景心语跪着向前两步,靠近千悒寒,眼泪婆沙道:“所以小女求求王爷,莫要伤及无辜,王爷大恩,小女定会铭记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