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瑜听后说道:“有句话,无论当讲不当讲,我也就讲了,左右我明日便离开,这景琰的一切也与我无关”。
她看向叶倾嫣道:“如今你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京城许多女子对你避之不及,可那景心语偏偏反其道而行,时常来你府上,难道你就不觉得有何不妥之处么?”
眼下叶倾嫣可是景琰的重中之重,稍有点病了伤了失踪了,都会让整个景琰跟着提心吊胆,这个时候,哪个府上的人不是敬而远之?
即便是巴结,也是匆匆送来贺礼就溜之大吉,做做样子给千悒寒看的。
可景心语却十分反常!
偏偏对叶倾嫣关心的很,只怕反常必为妖,未必就那般单纯。
秦若瑜觉得,叶倾嫣聪慧无双,自己这样一说,她应当就心中有数了。
于是秦若瑜起身道:“我明日一早便就离开,之前与你的恩怨,望你不予计较,一笔勾销,你的手下留情,救命之恩,我定心怀感激,若有机会,若瑜必报!叶倾嫣,愿你在凌祁事事顺心,一切安好!”
秦若瑜说完,微微行礼,便离开了欣泽院。
叶倾嫣啊,你虽和亲凌祁,却并不会沦为玩物,你心思细腻,手段不俗,更有千悒寒百般相护,你的未来之路,定然顺畅!
秦若瑜走了,却是不知,这一路上等待她的,并不是青原皇宫的荣华富贵,尊贵安稳,而是离死神的越来越近,甚至是并肩前行。
她也将因此次的景琰之行而彻底长大,彻底明白,她区区青原公主,自以为是的高高在上,不过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心险恶,不知山外有山的可怜虫而已。
第二日一早,秦若瑜便随着仪仗出了京城。
景琰帝安排的官兵护卫,一旦出了景琰境地,便不会再继续护送,秦若瑜一路由来时的青原官兵护送,另外,秦然怕她路上遇到危险,将十个青原皇室暗卫全部给了她,自己连个贴身暗卫都没留。
秦若瑜本是不同意的,可拗不过秦然,秦然说,他留在景琰是安全的,毕竟他帮过叶倾嫣和千悒寒,在译荆馆中,他若真有危险,千悒寒想来不会坐视不理。
而千悒寒已经遇刺过,景琰帝是万万不会让青原的皇子也遭到刺杀的。
而他回去时,让青原再派人来接他便可。
秦然坚持,秦若瑜便也只好这般了。
十日以后,景琰飘起了小雪。
迎着第一场雪,景心语再一次来了欣泽院。
同上次一样的,一早上,景心语便在欣泽院外等着默溟的通传。
屋内,默溟不满道:“这景心语三番五次的来,到底为何非要见少主!”
叶倾嫣却是笑而不语。
景心语并没有非要见她,却是一定非要来找她!
自然...
是因为千悒寒!
而上次,景心语便是一早来!
明知自己起身晚,需要她等着,景心语还敢一早上来,而且...
叶倾嫣看了看窗外漫天飞舞的清雪。
而且景心语还选了这么个‘好天气’,就实在是意味深长了!
叶倾嫣苦笑。
怕是明日一早,千悒寒便会知道,景心语来叶府看她,而她却睡到日晒三竿,让景心语顶着寒雪在欣泽院外等着她的消息吧。
或许...
还会加上一些,景心语因此受了凉,染了风寒,或是等她之时不堪寒冷晕了过去。
总之,景心语这算盘,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
景心语听了默溟的回禀,知道叶倾嫣并未起身后,便老老实实的等在了欣泽院外。
一个时辰过去了,景心语在大氅里面的手都有些僵硬,嘴唇也微微发青,可见冻的不轻。
秋莲站在一旁直跺脚取暖,往手上哈了一口热气,说道:“郡主,快回去吧,这叶倾嫣就是刻意为难您,咱们何苦非要见她,再这样下去,您身子非要受不住了!”
景心语勉强苦笑一下,身子微微发抖,有些虚弱的说道:“无妨,嫣儿许是...许是真的还未起身,况且她对我有误会,心中就是有些怨恨也是正常的,只要我当面与她解释,她一定会...”
话还未说完,景心语竟是突然向下倒去。
“郡主!”秋莲大惊,立刻扶住了景心语。
她家郡主一直都是如此,善良纯粹,不知人心险恶,只知道一门的责怪自己,对别人好!
如今竟是被叶倾嫣这恶女害成这般模样,这可如何是好!
“无妨”,景心语虚弱道,手却是死死的抓住了秋莲的手臂。
秋莲见此说道:“郡主,再这般下去,你会晕倒的!我们先回去吧!”
景心语犹豫再三,终是点了点头道:“我怕是撑不下去了,先去译荆馆吧!墨神医在那里!”
译荆馆。
千悒寒正坐在屋内,身边站着一黑衣男子,正是夜幽。
徒然,夜幽眸子一抬,猛然甩出一支飞镖。
‘叮啷’!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