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禁卫军见此也是一颤。
千悒寒的确太过可怕,可他们毕竟是景琰的臣子!
禁卫军只听命于景琰皇帝!
心下一狠,几人立刻上前准备将那人拖出殿外,可还未等到了那人的近前,徒然一阵威压而来,几人“啊”的一声闷喊,全部面色痛苦的蹲下了身子。
压的心口剧痛。
千悒寒缓缓起身,威压从他周围散开,即便已经渐渐收敛,可一旁之人仍然都是捂着胸口,十分痛苦的样子。
景琰帝睁大了眸子,衣袖中的手狠狠攥紧,咬牙道:“摄政王,我景琰之事,难道您还要插手么!”
千悒寒的威压渐渐退去,总算是让众人松了一口气,可离他较近那几人,嘴角竟已然是渗出了鲜血。
只听千悒寒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叶小姐之事!”
言外之意,虽然是你景琰的事情,却也是凌祁皇后的事情。
声音还是那般的好听,蛊惑人心,却是冰冷的骇人,带着些许内力。
景琰帝一震。
千悒寒,是定然要插手了!
都是那该死的叶倾嫣多管闲事。
强压着心底的怒意,并不敢与千悒寒硬碰硬,只好眯着眸子看向了叶倾嫣。
千悒寒之所以插手此事,完全是因为叶倾嫣的原因,是要叶倾嫣放弃,千悒寒自然不再理会。
因为怒气,景琰帝的眸子有些微红,正危险的眯起,带着隐隐杀意看向了叶倾嫣。
希望叶倾嫣识相一些,不然...
叶倾嫣仍是那般盈盈而立,一身绝代风华竟不输于千悒寒。
她见景琰帝看她,抬眸与景琰帝相视,说道:“事关父亲之死,小女必须查个清楚,望陛下成全!”
显然,是不打算给景琰帝脸面了。
景琰帝只感觉胸腔之中一股怒火快要压不下去,却还是有些颤抖道:“摄政王是铁了心要插手我景琰之事了么!”
千悒寒仍是那般喜怒难辨,挑眉冷声道:“陛下打算置喙?”
景琰帝心下一震。
看着千悒寒冰冷的眸子,他浑身都是杀气,却始终没敢动作。
众人哪里还敢抬头,皆是低着头,浑身渗着冷汗瑟瑟发抖。
许久,景琰帝终是缓缓坐了下来,说道:“摄政王,此人混进宫宴,显然是目的不纯,还望摄政王莫要轻信间人!”
千悒寒的却是看向了叶倾嫣,显然是并未打算再理会景琰帝。
只见叶倾嫣走到那人的面前,问道:“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凌州百姓,不是死于那场瘟疫么?而后因为官银被劫走,才造成了凌州的这般惨境”。
那人愤愤说道:“凌州的百姓的确是死于瘟疫,可若不是朝廷放弃了凌州,若不是陛下这般黑心狠辣,凌州的百姓根本不会全都死了,当年凌州被封闭的时候,还有大半的百姓活着,那里面,甚至还有许多是健康的人啊!”
有些激动,那人竟然是哭了出来,加上他那弱不禁风,仿佛长年营养不良的瘦骨嶙峋的模样,让人看了便心生不忍。
叶倾嫣疑惑道:“这是什么意思?”
那人刚要做声,却听见景琰帝厉声道:“胡言乱语!当时凌州的瘟疫不可控制,朕派去了太医院十二名太医都束手无策,甚至于连他们也染上了瘟疫,此事无人不知,岂容你在这里胡乱攀咬!”
那人听后却是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笑了许久,他终于是胡乱抆了抆眼泪,说道:“陛下,当年凌州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比我更加清楚么!”
说着,他竟然是用衣袖抆去了脸上的脏污,只见里面他那脸上也不只是涂了什么发黑的东西,抆去之后,竟是露出了本来的面目,显然比方才白净了不少。
而后,他竟是又用力揭下了下颚上的胡须,待那脸上的泪痕和那涂抹的东西都被抆掉之后,便露出来一张还算清秀,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并不算很老的脸。
只是...
那满目沧桑和那瘦弱的身型,不难瞧出他受了不少的苦。
而这张脸...
众人震惊了!
魏渲!
魏太医!
这...
这...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不可能的!
怎么会是他!
魏太医不是早就死了么,是死在了....
众人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魏渲。
他...他是死在了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