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动荡,倒让这些败家子钻了空。”老王爷抖着那张纸痛心。
“王爷是皇族元老,当朝皇上的亲叔公,眼见刘氏江山被平氏那妇人窃取,王爷不能再坐视,”国丈想到自己早逝的女儿徐皇后,心内难受,恳切拉住王爷的手,扑通跪倒在地,“王爷,该出手啦……”
王爷俯身拉他起来,郑重,“国公放心,这江山还是我刘家的,那平氏想窃取,先问老夫答不答应。”他扭头看了看云扬,“你说得对,军队乃国之要器,万不能让奸人掌控。云逸这档子事,老夫管定了。”
“王爷英明。”云扬一叩到地,心里大定。这些年,大哥几次三番不受平贵妃拉拢,平贵妃恼羞成怒,频出毒计想谋害大哥。这回更出了阴险招术,她定是要小题大作,无中生有。大哥光明磊落的人,怎能避她冷箭暗流?这次王爷出面,借治监军重罪之机,一举把大哥军中所有暗丁驱逐,军队才能摆脱平贵妃操纵,大哥才以安全了吧。
“起身吧。”王爷转手扶云扬。
云扬目光一闪,俯身,“属下私闯禁地,惊扰王爷,死罪。”
王爷哈哈大笑,大手把云扬扯起来,“闯都闯了,本王也没吓成怎样。”他探身点云扬额头,笑道,“你做事胆大包天,却心细如发,这救下了你们元帅,又琢磨着为自己脱罪了吧。”
云扬被他说破,也不矫情,坦然笑道,“王爷英明。”
王爷和徐世渊齐声大笑。
满天乌云皆散,王爷爱惜地拉住云扬,“万料不到,云逸能调教出这么好的孩子,真是铁卫?怎的只做到管代?云逸可是埋没你喽。”
“王爷谬赞。”云扬连摆手。
刘肃和国丈对视一眼,均在心里点头,这少年不居功,不妄动,行事敢作敢为,思路严谨缜密,果然是个难得的人才。
王爷毕竟年事已高,处理完这要务,就先安寝,国丈陪着云扬要去带他疗伤,顺便吃点东西。
“国丈大人,属下有一事相求。”云扬在帐外停住脚步。
国丈趁着月色,见这少年俊逸的脸庞再不似初见时那般沉重,喜悦如明亮月光,映得少年分外耀眼。
“何事?”国丈心中喜欢,声音里也多了几分亲切。
“此事到此,以后全仗王爷和国公,容属下就此告退。”
“为何?云管代于此事,涉入颇深,如何能抽身?”国丈奇怪,别的不讲,若让他离开,云逸问起,自己上哪里去找他回来。
“属下正是求国公,千万不能告诉云元帅,说这事有属下参与。”
“那怎么可能?你擒住二匪,又亲见王爷,力陈利弊……”国丈掰着手指数他所做所为。
云扬拦住,眼中含笑,“国丈,二匪是监军大人派的人纵放的,王爷和大人又擒回的,一切都是机缘巧合,却又是天网恢恢……”
“呃……”国丈语塞,半晌明白过来,这小子,一早就给自己找好了退路,却原来咱们这些人,都是他布下的棋局,只待按他谱的道儿,走下去。
“好小子,老夫应下,明日就和王爷串个供。”国丈哈哈大笑道,转而拉住云扬,眨眨眼睛,“老夫只是不明白,小兄弟你立了大功,为何怕见元帅?”
国丈一语中的。
云扬脸刷地涨红。
☆、诱饵
十二、诱饵
头痛欲裂,嗓子干渴,慎言极不舒服地辙转了好大一会儿功夫,才好容易挣扎着睁开眼睛。
“醒了?”声音自头顶传来。
慎言迷迷糊糊地闭目沉了一下,突然警醒。猛地翻身要起,眼前金星乱冒。
“到底着了风寒。”刘诩坐在床边歪头打量他,轻叹气,“铁卫也不是铁打的。”
慎言吓了一跳,这后半句怎么听着象是自己在心里说过的?难道梦里也说了这话?他不确定地看着刘诩的表情。
一个郎中模样的人进来,托过一个托盘。刘诩侧了侧身,给他腾了个地儿。那老头儿过来按慎言的脉,慎言抿唇看着郎中,没动,但也没喝那冒着热气的药。
“出去吧。”刘诩挥手,那郎中诺诺而退。
“小姐,这……不妥。”慎言看着老头关了门,才轻声。眼中不悦明显。
“我有分寸。”刘诩挥挥手,冲那药挑挑下巴。
“曝露了行迹,恐怕……”
“可是烧坏了脑袋?这么罗嗦。”刘诩打断他,用手指敲那碗边。
慎言无法,端起碗一饮而尽。药一入口,就觉不对,皱眉。
“只冻一冻,就能烧得昏蹶,你这身子,都虚得快淘空了”刘诩在一边上下打量他,一边柔下语气,“这药里加了几味补药的。”
“呃……”慎言捧着碗僵在原地。
刘诩倒没觉得不自在,随手接过碗,替他拉拉被角,“行了,先凑合喝吧,回宫,我找人专门给你补补……”
慎言还没跟上她思路。那郎中又进来,递给刘诩一样东西。刘诩嘶嘶哈哈地接过来。慎言好奇,探头去看。竟是一个热水皮囊。
刘诩把它揣进一个鹿皮袋子里,探手伸进被里,掀开慎言中衣,用手覆上慎言平坦小腹,轻车熟路。“忍忍啊。”那水袋焐在小腹上,还稍用了点压力。
慎言倒是没动,不过是摸摸捏捏,他倒是常经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倒是刘诩亲力亲为,倒让他心内生出不安。
未待动作,小腹已经有了感受,连带胯间的欲念竟不听他指挥地昂起了头,慎言才有些惊乱,抬目看她。
“这是秘药,我在封地常看他们用。”刘诩习以为常地示意他别慌。
他们?慎言脑子有点乱,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他们指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