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多日清修,过度伤神。”
“正是。”
“臣家内子多住佛祖,有一高僧曾说,要至亲之人,亲手抄经,七七四十九卷,焚于佛前,可解家慈百病呢。”
“哦?”平氏看向户锦,“我儿是一国之君,哪做得此事?”
户锦微微笑笑,垂目。
刘嗣示意平氏。
平氏皱眉,话说到这个份上,也不能不接着演下去,“锦儿,母后可要劳动你了……”
由阿锦,变成锦儿,户锦觉得浑身不适,起身道,“儿臣也是祈愿母后早日康健。只是儿臣从未抄过经,怕出错。”
刘嗣马上接话,“哎,抄经在于心诚。”
平氏点头,“正是。”
“那儿臣这就回去抄吧。”户锦要退。
“哎,外后宫初建,哪有块清静地,这里佛堂是现成的,便在这吧。”平氏指了指侧殿。有袅袅佛香传过来。
户锦垂目,心里明白这才是他们闹腾半日的重点,就是要绊住自己。
“是,儿臣遵旨。儿臣方才出来,身边未带人,可否请母后派人传话出去,说儿臣在内后宫了。”
“好。”平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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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眼睁睁看着户锦走进侧堂。不一会,有宫人出来禀,中宫大人已经开始抄经了。
几个互相看看,皆有些不真实的感觉。
南军户锦,就这样乖顺?让抄就抄,不让回就不回?
平氏尤其感觉不真实。户锦在她心里,是又精明又厉害,哪能这么和顺?
刘嗣咬牙道,“人已经留下了,他再有本事,那香嗅多了,也散了功,能翻起多大浪?”
平氏听到散功两字,眼睛亮了亮,“好好好,等这小东西散了功,看我……”
刘嗣侧过头,有些嫌恶。心道这老妖婆真是色性,连女婿都要沾。
但既是联盟,他也不好多说。
“尚天雨那,可围住了?”
“嗯。御林军出了百人,围在清凉居。”刘嗣点头。
“都天明成婚,蓝墨亭外出公干,皇城铁卫便不敢硬出头的。”刘嗣道。
平氏心里却总不踏实,“怎的都这么巧赶在一起了?”
刘嗣冷笑,“这才是天赐良机。宣平私自出宫,连仪仗也不带。皇城铁卫暂时没主官,御林军,呵呵,谁叫她一意要换下曲衡,曲衡愿意和我们合作,这也是她促成的。”
平氏点头。
刘嗣抬手挥退其他人,上前揽住平氏腰,“太后就请放宽心吧,外后宫已经在我们掌握中。只等祈县传来宣平遇刺的消息,咱们这边,立刻请太后监国。庙时废掉中宫,您可改立尚天雨,到时再将我儿过继给他。呵呵,整个昆山派不会再找您麻烦,肯定一意支持的。您也不必在这闷气的内后宫里了。到时,您明正言顺地走上前朝,垂帘也好,监国也好,谁还会有异议?”
平氏眼里闪过冷厉。忽而道,“耀阳呢?把他留下,我要亲自拾掇他。”
刘嗣微微冷笑,心道,这浅薄的女人,不问江山先问情人。不过他语气却是更亲,“太后的话,咱们都记下了。他现在是前朝的首相,要动他,得让曲衡打头阵。到时,让朝臣们都找曲衡问罪,咱们收渔翁利。”
“都是你鬼机灵,这么多计谋。”平氏似乎看到所有心愿得偿,甜笑着,偎进刘嗣怀里。
刘嗣笑着搂紧她。虽然平氏年纪不轻,但保养不错,入手滑嫩,柔若无骨。两人早有私情,这下更是干柴烈火。
刘嗣打横将人抱起,也不管前面的事了,先奔到后堂,将条案上的东西一下子扫到地上,将人放在上面。大手在平氏胸前衣襟上一扯,张大嘴一力啃咬。弄得平氏喘息连连。刘嗣心里冷笑,太后怎样,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不也是在他手下成了一滩烂泥。又想到刘诩,那丫头倒是怎么瞅怎么有味道,只是可惜了,今夜就是她死期。刘嗣脑子里浮想联篇,手下不停,两人倒也鱼水尽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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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言下了值,并未回宫。
在宫外,他有府。虽然不过夜,但有时未办的公务,要见的人,都会在府中办理。
他的车驾刚拐过路口,远远就看见府门有些人。平日也是这样,办事的,投帖的,络绎不绝。
慎言刚下车,家丁送上一帖。上书曲衡。
慎言目光一紧。
“大人,还进府吗?”
“去石狮巷。”慎言吩咐。那里是曲衡别苑。帖子上约他在那里一见。
慎言坐在车内,思绪有些飘散。
别苑一别,他俩现在虽然仍同朝为官,却一日单独相处也没有。曲衡自见疑于陛下,便一直托病。近日慎言曾在阁里见到拟好的旨意,说是要将曲衡封边关去了。旨还未下,但已经用印了。
慎言低头,看手中帖子,上面只一句话,“别苑,请与君践当日畅饮之约。”
当日一别,他曾许诺,返京,会与曲衡同饮埋在树下的美酒,这约定,竟是在这种情形下得践。慎言苦涩笑笑。
曲府别苑近在眼前。车驾直接入了中门,慎言撩车帘,看着翠植掩映下的一处高楼。第一次相见的情景,映入脑中。就是那一次,他成功地争取到了曲衡对刘诩的支持,也是那一次,曲衡与他有了肌肤之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