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刘诩停下动作,眼睛全涩了。心里一阵阵暖意。
慎言当是早看出她的决断。此一役,自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他就抢着先把宫里的问题处理干净,外臣们再翻不出大格去。万一若是事败,她几乎可以肯定,慎言完全做得出来,保着她以杀开道,就闯出个新朝来,也不是不可能。
“朕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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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赶来,刘诩也颇疲惫。
慎言往里挪了挪,两人一同躺着。
刘诩侧过身子,整个人笼在慎言的气息里。这会儿的慎言,浑身有淡淡的药香,胸膛暖暖的,她把头靠过去,听到慎言强劲的心跳声。
“这江山,谁又能千秋万代地坐着?何况朝代更迭,大齐有中兴,便也有衰败的一天。还没走到中兴,便开始内斗。真到了大齐分崩离析,上下异心时,外强入侵,兵临城下,什么正统,血脉,当都是虚妄了。”
亡国容易,灭种难。就像是秦,现在就是推出个假太子,亦能一呼百应,齐心协力。到时的大齐,也是一样的。
“嗯。世人心中都有执念,稍不留神,便偏执成狂了。”慎言展臂,搂紧她。
刘诩在他怀里抬起头,看着慎言线条优美的侧脸。
太后的执念在于耀阳。她抖落出太子的身世,自己便也不能善终。但她终被执念蒙住了眼睛……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平氏一生荣华享尽,所不足的,唯有耀阳而已。
慎言的执在于对平氏的那几年侍奉。他无法放下,亦不能坦然面对现在的身份。如今平氏自陈,与陛下竟没有任何血脉关系,他也当放下了。
“太后和刘嗣皆关在铁卫地牢,隐营的人在把守。”慎言垂目,等她的决断。
刘诩收回目光,“刘嗣是皇室的人,不能杀。”
慎言点头,“圈禁吧。”
“平氏……”刘诩沉了沉。
“……”慎言也无声。
“回去再定吧。”刘诩闭上眼睛,敛了目光。
到底还是下不了决心。她心中也有执念,九五之尊,她不愿象连根也寻不见的浮萍。杀了平氏,她就彻底没了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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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安静下来。
两个人相拥而眠。
“慎言……”
“嗯?”慎言药劲上来,迷迷糊糊地应。
“你说你也太有主意,若是真陷在平太后宫里,让朕上哪捞你去?”刘诩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话都说开了,她开始训人。
慎言清醒了点。
刘诩想着那挺惨烈的杖伤,“还伤在别处没?”
“……”慎言无言以对。
“睡着了?”刘诩睁开眼睛,抬头看他。
慎言慌了下,索性,闭目装睡。
“哎,”看了一会儿,确实人是睡了,刘诩在他怀里拱了拱,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小心避开伤处,替他掖了掖被角,“先睡吧。”
隔了好一会儿,听刘诩呼吸平缓。慎言睁开眼睛。
他小心地动了动腰腿。连疼都不那么明显了。
确实就是挨了杖,可无端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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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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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县。云宅。
傍晚,刘诩从房里出来。回身将门轻轻带上。留在房里的慎言睡得正沉。
“陛下,都统领醒了。”有暗卫禀,“请见陛下呢。”
“好。”刘诩点点头。
“方才云帅进去,两人聊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