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我现在第六感越来越越强烈,于是我不敢大意,慢慢眯起了眼睛,这时候才看清前面的一切,四周围一丝风都没有,可是远处的树却呼啦啦地摇摆,我心中不由得奇怪。
我赶紧在怀里抹了把开眼水,往自己额头一抹,顿时感觉心里一紧,心跳加速得厉害,耳朵也为之一震,只见在我面前不足百米处,有两支阴气森森地送亲队伍分别从东西而来,那送亲队伍和平时里见到的完全不同,所有的人都漂浮在空中走路,双脚并不沾地,而且每个送亲队伍里的人走路都格外的别扭,好像腿脚都是重新组装的一样,有点像皮影戏里的人物。
他们的脸上也都浓妆艳抹,每个人都有个血红的红耳团,而脸色则是惨白惨白,要多渗人有多渗人,所有的人都穿着血红色的衣服,一个个像是从寿衣店里刚刚走出来的一样,那些唢呐手卖命地吹着曲调,只是那曲调格外的揪心,听起来比哀乐还要惨上几分,队伍周围还有一群小孩,好像是来看热闹的,不断地在送亲队伍的周围跑来跑去,好像在问轿子里的新娘讨喜糖吃。
我虽然腿肚子有点转筋,但我听二大爷讲过一些鬼送亲的事,所以多少还是有点心理准备,我突然担心起校花他们来,就朝那边望了一眼,只见他们几个人还在若无其事地收拾营地,丝毫没有感受到周围环境的诡异,站在我身边的杨鹏也是毫不知情,看我突然间不走了,就停下来问我怎么了?
我估计自己的脸色肯定特别难看,艰难地朝他点了点头说:“那个……稍等下,我鞋里好像进沙子了……”这时,一个送亲队伍里的小孩突然朝我们跑了过来,那长相和纸活店里卖得金童一般无二,我猜他大概是有些好奇,想看看我们究竟是谁?我一看赶紧把水桶放在地上,手轻轻地摸进了口袋,摸到了铜钱剑,然后我对杨鹏说:“没事,你要不先回去?我脚可臭,一会儿脱鞋别熏着你。”杨鹏笑了笑,就转身回去了。
这些鬼既然没有现身,看样子就也没打算害人,他们暂时来说应该是安全的,我开了眼,自然要比他们紧张一些。看着那纸扎般的小孩朝我跑来,不如就来个眼不见心不烦,只要他们不害人,我也没必要当着大家的面抓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神经病呢。
于是我就闭上了眼睛,我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心里还是不断浮现这些鬼的样子,那惨白的脸和红耳团看起来格外阴森,越想越恐怖,但是我只能往死里捱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才觉得周围没有动静了。
刚想睁开眼,就感觉头顶上被人拍了一把,吓得我差点就抽出铜钱剑来,我揉了揉眼睛一看,原来是校花来了,再看了看周围,之前的送亲队伍已经不见踪影。校花一看我愣了半天,就说:“我就说我们都收拾好半天了,还不见你回来,原来搁这儿呢。”
我赶紧拉住校花对她说:“这里可不干净,你小心点,这是百福印,你揣在兜里,可以僻邪,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别太紧张,那些脏东西已经走了。”
校花一听我这么说,这才点了点头,她对我知根知底,我的话她自然深信不疑,不过大概是也听我讲过一些抓鬼的事,因此并不害怕,反倒有点兴奋,还小声问我,她需不需要开眼,我说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那些鬼都是过路的,没必要招惹。
于是我们提着水桶回去了,生火的时候我们大家商量了下晚上的分工,我怕再遇上脏东西,就说大家还是去一个地方抓蝎子比较安全,又拿出上次大战鬼孕婴之后仅剩的几张符分给大家,我说:“这可是我去年过年去庙里求得好运符,希望能给大家带来好运。”
他们一听还挺高兴,一个个装进了口袋里,笑着说要比赛看谁抓得多。
老张看似天不怕地不拍,但多少还是有点担心,问杨鹏说:“我说,这些蝎子好抓吗?别等会被蛰了,这附近连个屁都没有,哥几个没招谁没惹谁的,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杨鹏说:“放心吧,这附近都是普通的蝎子,不怕的,我小时抓过很多,从没出过事,又不是直接让你那手抓,你拿着筷子,保证没事。”
我点了点头,我以前也听人说过很多次,抓蝎子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危险,只是今天在这荒郊野外,气氛确实比较销魂,所以抓起来还是不由得让人肝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