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亦气结,委屈不满地脱口道:“你!”
她知道云珩的脾气,他对她宠爱有加,甚至很多时候都纵容她,但绝不是没底线的宠爱纵容,他态度坚决不许的时候绝对没有商量的余地。
多年后乔亦回想往事,她终于明白,其实这个钢强如铁又柔情似水的男人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深深的扎根进了她心里,他只是他,云子昂。她爱他,与任何人无关。
“我什么?下来!”他的手搭上她的腰,想要抱她下来。
乔亦撅起嘴,委屈地看着云珩,云珩态度坚决,乔亦知道自己肯定拗不过他了,乖乖地配合着他下了马。落地后她双手勾着他的脖子,不言不语地看着他,以示自己的不满。
他低头凑过去亲亲她的唇,她扭头不给他亲,他轻啄一下她的脸颊,柔声解释道:“你骑术不行,万一马失控你被甩下来怎么办?你在这等着我,我去骑马。”
本来还气鼓鼓地乔亦立即展颜笑了起来,“那你还不快去,前面说那么多废话!”
云珩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
☆、为伊
乔亦笑眯眯的主动凑上去讨好他,云珩抬手给了她一记爆栗,转身离开。
宠她肯定会尽最大可能的宠她,但宠她之前也要让她知道,他肯定不会没底线的惯她,其实两人相处就是这样,你懂得退一步,我自然也懂得退一步,然后给一个最令我们两人满意的结果。
不一会儿,云珩骑着一匹骨骼健壮,体型彪悍高大,通体雪白的马走了过来,虽然乔亦见过很多次他坐在马鞍上傲然飒爽的样子,但好像每一次看到都会控制不住的心悸一下,她双手抱于胸前,唇角扬起漂亮的弧度,小迷妹似得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云珩瞧。
云珩被她的样子逗笑了,他勾唇浅笑,笑容温柔,“看什么呢?”他微微弯腰,朝乔亦伸出一只手,“过来。”
乔亦走过去将手递给她,他一把抓住,稍一用力,另一只手在她腰背上一托一抬,乔亦便腾空坐到了他身前。
才一坐稳,他的双臂便环了过来紧紧的把她拥入了怀中,他略微侧头,鼻尖蹭了蹭她的耳朵,“以后碰到事要先想办法,不要动不动就急,以前的沉稳劲去哪了?越来越孩子气!”他语气温柔的语气里有宠溺也有责备。
他的呼出的鼻息喷在她耳朵上,痒痒的,她笑着歪头闪躲,气息不稳地说道:“有你在我为什么要沉稳?由你想办法就好了,我就想孩子气的依赖你。”
无理桀骜又充满撒娇意味的一句话,听的云珩心头猛地一悸,他黝黑沉亮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抹纷繁复杂的情绪,他低柔的叹息一声,紧了紧搂住她腰的手臂,轻声说:“你啊!”
乔亦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听不出他这句话里的意思,她回头看他,“我怎么了?觉得我很烦?”
云珩哑然失笑,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吻了下去,声音低低柔柔的在她唇边呢喃,“没有,我很喜欢。”
乔亦心弦微颤,瞬间笑弯了眉眼,一脸满足的扭身扑进了他怀里,云珩心头微微发软,笑着摸摸她脑顶,“坐好,我们走了。”
乔亦抬头笑眯眯地看了看他,转身,紧握缰绳坐好。
云珩双手包裹上她的手两人一同握住缰绳,于此同时他双腿一夹马,身下的良驹窜了出去。
天空瓦蓝瓦蓝的,几朵云彩闲散的漂浮着,烈日识趣地躲到了云朵后面,山涧的微风夹带着一丝微凉轻柔的吹着,乔亦亲密而牢稳地靠在云珩的怀里,两人共乘一骑策马扬鞭,感受着策马奔腾带来的刺激畅快。
马速越来越快,乔亦忍不住兴奋地低叫出声,跑了一段路后,云珩放缓马速,乔亦闭上眼睛,感受着风从脸庞划过带来的温柔舒适感,同时也感受到了云珩喷在她耳边的呼吸,像是在挠她的心似得麻麻痒痒的,她耳朵素来敏感,她笑着歪头闪躲,温柔地抱怨道:“痒,你别在我耳边吹气。”
云珩眉头一挑,无奈笑了,“哪有你这般不讲理的,难道还不让我呼吸了?”
乔亦蛮不讲理,语气傲慢,“那我不管,反正不能喷在我耳边。”
云珩幽幽的叹了口气,下一秒胳膊一用力,猛地把她怀里一揽,紧紧困住她,惩罚似得冲着她耳朵一顿吹气,逃不掉,躲不开,乔亦挣扎着脑袋“哈哈”大笑不停。
两人正笑闹之际,不识趣的梁呈勋策马走了过来,说是不识趣,梁呈勋有点冤,因为他所处的方向是他们的背面,远远听到笑声以为他们在说笑,走近了才看清两人的动作,如果此时撤退更显奇怪。
于是他强装不经意间咳嗽了一声,云珩听到声音转头看到了他,手下的动作随之顿住,乔亦也跟着转了过头来,她先是一怔,随后原本就红润的俏脸刷一下子更红了。
梁呈勋心想:你们尴尬,我比你们还尴尬好吗?他表情不自然地扯着嘴角笑笑,一手握拳抵在唇边干咳一声,开口道:“那个……我……我们很久没比试了,今日难得契机合适,咱们赛一场怎么样?”
没等云珩回答,已恢复神色的乔亦抢先说道:“好啊!好啊!我给你们做裁判,输了的今晚罚酒三大碗怎么样?”说话的同时她心想:快点进入下一个节目好,省得三人面面相觑,尴尬无语。
这时贺东舟也走了过来,他听到了乔亦的话,爽快地答:“好,就按弟妹说的办!”
对此云珩都无所谓,他笑了笑,坦然接受挑战。
乔亦下马,他们三人做好准备,乔亦一声令下三人扬鞭而起,刚开始是梁呈勋领先,云珩落后,不过梁呈勋明显后劲不足,渐渐地被其他两人超了过去。
“表哥能娶到表嫂,真是他的福气。”不知何时贺潼走到了乔亦身边。
乔亦转头去看贺潼,眉头一扬,面露疑惑,“哦?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表哥笑了呀!”贺潼语气欢快的笑言道。
乔亦觉得贺潼这话甚是好笑,她反问道:“嗯?难道云珩以前不会笑?”
“当然不是了,我说的笑,就是……”似乎很难找准合适用词,贺潼想了许久后,才又说:“表嫂你知道的,我三表哥性子比较淡,好像什么事都落不到他心里一样,一直以来他给我的感觉就像一具会说会笑可毫无生气的躯体,今日看到他跟表嫂在一起的样子,我觉得他好像活了,整个人身上都好像闪着光彩!让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快乐的还有,还有,他看表嫂的眼神,既柔暖又宠爱,满满都是幸福……”
贺潼的话虽然夸张肉麻又让人不知该如何接话,但她说的诚恳,不像是恭维,任谁都不能否认她说的可能就是她所看到的云珩,但乔亦觉得她看到的也只不过是云珩多重表象下的中一个面。
谁能真正改变得了谁,云珩还是那个云珩,稳重沉静,从容淡定,不是乔亦让他活了,而是他因与自己爱的人在一起,做着令他感到幸福的事,所以快乐也有心而散发。乔亦相信如果此时他爱的是另外一个人,他也会这样的,只是恰巧这个人是乔亦而已。
乔亦莞尔一笑,由衷感恩地说:“我觉得能够认识他,让他接受我,更是我此生莫大的福气。”说着看了云珩策马疾驰离去的方向,“其实我觉得他挺有意思的,只是他的性格可能相对来说比较沉稳,他本人也比较懂得控制情绪,所以给人的感觉好像没什么喜怒哀乐,其实谁没有喜怒,只不过有人表现出来了,有人压制在了心里。”
贺潼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似乎很认同乔亦所说的话,“我听我哥说,三表哥小时候可不是这副与世无争的淡然样子,他也调皮捣蛋过。对了,他还特别霸道,他看上的东西别人碰一下他都有可能翻脸,别人手里的东西一旦被他看上,他不管不问就去抢。我哥说三表哥小时候就是一个即自私又蛮不讲理的霸道且讨人厌的小孩。
不过后来舅母过世了,他与舅父曾一度闹的非常不愉快,不知道为什么他慢慢地就变得安静乖巧,也不争不抢了,再后来他接手云家生意,更像是憋了一口气似得更沉默了,为人也越来越沉静老练。”
乔亦不知道云珩曾经历过什么,她也很难想象云珩小时候霸道到令人讨厌的样子,她会心一笑,低柔而缓慢地开口说:“人的性格都是会随着年龄和阅历改变的,现在他这样也很好啊!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反正他在我眼里是最好的!”
☆、合欢
“对。”贺潼话音刚落,云珩一马当先狂风般刮过了终点,紧接着是贺东舟,然后是梁呈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