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明道:“相思泪取自‘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是一种长期潜伏的□□,遇酒则发作。发作时中毒者会不停地流泪,心痛难当,最终因心脏梗痛而死。这三种毒都是因情而生的,太上忘情是让中毒者变成木偶人,从此不记得所爱之人。猿啼是模仿失去相爱之人的肝肠寸断,而相思泪则是表达思念心痛之情。这三种毒,十多年前我们杏林谷曾经得到,但没多久就遭到了盗窃,其中太上忘情全部失窃,猿啼与相思泪还剩些。只是这么多年来,谷中医者费尽心血也未曾研究出解药。”
谢凝深深地吸了口气,睁开眼道:“朕知道了,决明,你立刻回谷去,同你们谷主说,朕要一份猿啼与相思泪。带来之后,你再去南疆。”
决明虽不明所以,但仍旧点头道:“是。”
等他离开,谢凝才森冷道:“朕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以慰母亲!”
“九娘这么厉害,一定可以的。”陆离柔声哄道,握着她的手,将她的手指一点点展开。那掌心上已经有指甲掐出的血痕,陆离轻声叹了口气,将药粉找来,为她包好。
白芷已经跟琴半夏回杏林谷去了,但留下了药方,陆离自己为谢凝煎药。到了晚上,决明再来觐见,陆离便让决明给谢凝把脉。
“陛下体内的毒已经清除干净了,请放心。”决明道,又将一个小小的木盒子奉上,道:“陛下,这是您要的猿啼与相思泪。那个……这两种目前来说,都是杏林谷也不能解的剧毒,陛下,您千万小心。”
谢凝经过一下午的歇息,情绪与身体都好多了,闻言便微笑道:“决明去了一趟苗疆,整个人都成熟稳重起来了,还会关心人了。”
决明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道:“从前是我太胡闹了,不曾体谅过师姐的辛苦,我现在会好好照顾师姐,让师姐专心研究医术,不担心其他的事情的。”
他说着便起身道:“陛下,太尉,既然你们要的东西我已经送到了,那我就先离开了,我……我担心师姐一个人在苗疆会有危险。”
谢凝点头:“去吧。”
决明告退,谢凝又将严伦宣了进来,道:“关于朕中毒一事,你要做到模棱两可、似有似无,知道么?”
严伦应道:“是。”又问道:“但若是十七王爷问起,微臣该如何回答?”
“凌儿若是问起,你便说朕自有打算,叫他在江南为朕将田地安顿好,同他说说赋税与国库之事。他知道了土地的厉害之处,自然不会同你闹的。”
严伦又应道:“是。”
外边便传来通报:“大人,外边有个丫鬟模样的人说,来接他家公子与夫人。”
陆离点头,严伦便道:“叫她进来。”
谢凝还以为是十二卫中的其他人,不曾想来的竟然是绿绮,也就是十二卫中被派去给江南首富周娉婷当侍卫的那位。
绿绮一到便规规矩矩地行礼,垂首道:“属下接到侯爷命令,立刻便赶来了,请侯爷吩咐。”
谢凝知道了陆离的用意,便道:“你可擅长易容之术?”
绿绮道:“属下同红檀姐姐学过几个月,虽不如红檀姐姐做得惟妙惟肖,但乔装尚可。”
谢凝点头:“那边将朕与太尉乔装成普通人,越普通越好。”
绿绮应道:“是。”便请严伦采办一些胭脂水粉之物,再告了罪,才开始为谢凝涂涂抹抹,再为陆离易容。等陆离出来,谢凝差点认不出他来。
原来绿绮将他们变成了一对中年人,谢凝脸上还有几分苍白,便将她化装成一个面带病容的四十岁许的妇人,而陆离则变成了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两人仍然衣着华丽,却像个暴发户一般,与平时的样子大相庭径。严伦看了也不禁赞叹道:“姑娘一双妙手当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