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看着被宫人簇拥着,打扮已然截然不同的完颜璃,湛王神色淡淡,“看起来不错!”
“都是托表哥的福!”
湛王扬了扬嘴角,“花开富贵,福寿绵长!”
湛王话出,完颜璃眼眸微缩。花开富贵,曾容倾送于她的。现在重复有湛王口中说出,代表了什么?是祝福她吗?呵……
完颜璃微微一笑,眼波流转,心里却一片阴暗,“表嫂说的一句话,表哥都记得这么清楚。看来,对表嫂很是惦念呀!”
容倾在湛王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地位,完颜璃依然想证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给容倾标上,湛王软肋的标志。这么一来,怕湛王的,会敬着容倾。而恨湛王的会如何呢?斗不过湛王,就迫害容倾。
湛王听了,淡淡一笑,什么都没再说,转身离开。
凛五抬眸看了完颜璃一眼,冷冷淡淡,犹如看一个死人。
云海山庄
下人把容倾带到一个屋子前,“容姑娘,这是你的屋子。”说完,直接走人了。
容倾摸摸瘪瘪的肚子,走到屋内,猛灌了两大杯水,随着倒在床上。晕头转向,脑子空白,什么都懒得想,先睡了再说。
一夜睡的极沉,可梦中却一点儿都不安稳,各种梦魇。
“容姑娘什么都没说,直接睡下了。”
老皇妃听了,淡淡道,“就没露点儿嫌弃?”
“没有!”
“心倒是够宽的!”
“也许是累坏了,连挑剔的精力都没了。”赵嬷嬷回的坦诚,甚至有几分刻薄。
海山庄的环境跟湛王府那可是完全没法比。俗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那简朴的床铺,比湛王府下人的房间还不如。容倾享惯了湛王府的富贵,安逸。猛然一到这里,定然难以适应。所以,不怪赵嬷嬷不看好。
老皇妃淡淡一笑,“且看着吧!云珟那小子既然会娶她为王妃。想来,她应该会有几分不同。”
赵嬷嬷颔首,“就是不知这份与众不同是什么?”赵嬷嬷说着顿了顿道,“公子倒是说,他带她走的时候,面对湛王,她是连一声都没坑!”
老皇妃听言,不咸不淡道,“若真是一个欲擒故纵的。
真是一个欲擒故纵的。只能说,男人都一个样儿,云珟也不例外。征服欲使然,偏就喜欢那装腔作势,不知所谓的。”
赵嬷嬷闻言,眼神闪了闪。
老皇妃看了她一眼,不温不火道,“虽然我曾经也是那装腔作势,喜欢拿乔,作态的。”
赵嬷嬷听言,低头。
老皇妃呵呵一笑,“没办法,谁让男人就喜欢那样的呢!所以说,十个男人九个都是贱。”
十个男人九个贱,还有一个好的是谁呢?不用说,自然是自家儿子了。就是可怜老皇爷,死了还落一个贱字,至今都还被人嫌弃着。
“公子呢?”
“回老夫人,公子已经歇着了。这两天公子也累坏了。”
老皇妃轻哼,“不值得人心疼。”
赵嬷嬷听言,抬眸。
老皇妃满脸不满,“抱女人跟抱个麻袋似的,男人哪有那样的。”
“老夫人,按辈分算容倾是公子的侄媳妇儿。”抱她跟抱麻袋似的才正常,若是呵护备至的。那才是反常。
“侄媳妇就不是女人吗?”
“呃……”老皇妃又开始不讲理了。偏就这骄横,老皇爷活着的时候,最吃这一套。
“男人抱着女人可心花怒放,可不喜厌恶。可他这无动于衷算是怎么回事儿?”老皇妃说着拍桌儿,“把女人当木头。你说,他这样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赵嬷嬷听着,赶紧开口,但却不是劝慰,“老夫人,生气最是伤身,最是伤颜,您可是不能动肝火,息怒,息怒!”
“我就动怒了怎么着?我都这把年纪了,男人早死了,我也不争宠了,管它伤不伤颜,我不在乎!”
“老夫人说的是,说的是!”这样说着,却赶紧把一粒清心丸给老皇妃送上。
怒气冲冲的老皇妃麻溜接过,快速放入口中,咽下,还不忘交代道,“你去把床铺烘好,我刚又发火了,今天要早点睡,不然又该长细纹了。”
“老奴马上就去!”
看着忙活不停的赵嬷嬷,老皇妃拍拍脸颊,忧愁道,“慢点老吧!不然,等我孙儿出来以为我是祖奶奶可怎么办呀!”
话入耳,赵嬷嬷心口微酸。沉沉浮浮,起起落落几十年,唯今所求只剩一个。
曾经她亦是万千风华,亦得万千宠爱,亦享万千富贵。可如今,她为一人舍去所有,舍去京城烦扰繁华,舍弃种种。为他,不敢死去,害怕老去!
入了皇家门,做了皇家人,一生顺遂,那是梦话。每个人都在磕磕绊绊,波折暗涌中求生。只是,有些人被浮华迷了眼,被那不断堆砌的**失了心。而有些人,在历经沉浮之后,却选择了最初的纯粹,选择远离,隐匿!
翌日
容倾醒来,睁开眼看着眼前景物,有瞬间的恍惚,盯着床幔静看良久,才回神,她现在已不再湛王府了!睁开眼,看不到他的面容,太正常。
想着,垂眸,遮住眼底情绪,缓缓起身,穿上衣服走出。
一处山清水秀,处处郁郁葱葱,小桥流水,万川层叠,一望无际,一眼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