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爷!”舒月俯身请安,不敢抬头。
这垂首死盯地面的模样,表面看来,是分外规矩,是畏怕湛王。可其实呢……她是心虚呀!
湛王看她一眼,神色淡淡,“特意来这里让王妃看花的吗?”
舒月听言,摇头,“不……不是,是皇爷……”
“是我看容九心情不好,特别让她过来的。”云陌端着长辈的架子,接过话,又补充一句,“容九不是很喜欢看她种的花儿吗?”
容倾听了,扬眉。
因为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找舒月过来的?
刚刚陌皇爷明明说,是他自己想赏鉴一下的。怎么对着湛王这口径就不一样了呢?
湛王听了,悠悠道,“你倒是有心。”
湛王话出,三皇子立马上前,肃穆道,“皇叔,我看皇爷不是有心,他分明是别有居心。”
三皇子说完这话,心里腹诽一句:他们果然是物以类聚,反正大家都不是好东西。索性……
你刚给我穿小鞋,告我状。现在,我当然要对你落井下石。
闻言,湛王看向三皇子。
三皇子睁着一双大眼睛,满眼纯净,继续告黑状,“皇爷明明知道舒月曾是王府的人,偏还把她带到皇婶的跟前,他这哪里是为让皇婶高兴呀!分明是给皇婶添堵。”三皇子说的义愤填膺。
可这话,凛五听在耳中,只有一个意思,三皇子盼着让王爷修理陌皇爷!
而湛王听到的,关键点儿却在另外一句……
舒月曾是王府的女人,舒月曾是王府的女人!
这话,若是在曾经,湛王必定跟凛五一样,不以为然的直接掠过。可现在……
三皇子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视线在舒月身上掠过,再看容倾,湛王心里阵阵犯虚,这心虚非莫名,直白的解释——惧内!
特别再想到,那至今还未找到的和离书,湛王脸色压不住,登时不好了。
一言不发,拉起容倾往外走去。
“王爷,花儿快开了……”
“这世上还有比本王更好看的花儿吗?”
容倾听言,不觉笑了。虽然这臭美的话,说出了气势汹汹的味道,但……
“王爷说的有道理!”乖顺的附和,依然没令某人欢喜。
“注意你的称呼!”
容倾挑眉。
以前,王爷,夫君,云珟,随她叫。而现在,一个不高兴就拿称呼说事,唯夫君,其他都不准叫。特别……
容倾抿嘴一笑,往湛王身边挨了挨,“哥哥……”
这几不可闻的称呼出,湛王一个激灵,脸全黑了,盯着她,牙根发紧,“我看你是又皮痒。”
哥哥……戳到全身敏感点,不淡定了。
皮痒两字出,容倾吃吃笑。
湛王抿嘴!
阴沉的脸色,僵硬的表情,满脸的不爽,湛王如此模样……
云陌看着,转头看三皇子一眼,“你惨了!”
三皇子听了,瘪嘴,对陌皇爷的话一点儿不反驳。因为,他也这么觉得!这次又有苦头要吃了。
想着,脑子忽而一道亮光闪过,拔腿往外走去,刚走出不远,一道声音传来……
“榛儿,逃,可不是解决不了问题。”
这一顿修理,这一门亲事,云榛若以为能一逃了之,就能两全其美。那,他可就太天真了。
三皇子脚步顿住,“逃?这我倒是想过,可往哪里逃呀!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是逃的了和尚逃不了庙。最后,不但这亲事躲不掉,修理我的人还多一个,除了皇叔之外,父皇也定然饶不了我。所以呀!什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我也只是想想而已,不适用于我。”
云陌点头,“分析的很有道理,看的很是通透。”
“那是,皇爷你可不要小看我。”
虽三行子看起来各种不着调,但是云陌还真从来没小看过他。现听他这么说,十分好奇问,“既然如此,不知榛儿接下来有何高招?”
“我呀……”三皇子微微一笑,贱气四溢,下巴抬起,骄傲无比,宣布,“我打算入赘顾家!”
云陌:……
舒月:……眼前这徐徐盛开的娇花儿,忽而就入不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