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钟离隐用情至深,却又一辈子都无法拥有。这求而不得……南宫紫感觉心里舒畅。
这世上,就是要每个人都有遗憾才显得完美,才让人平衡。
不过凤,不管怎么说,钟离隐不在皓月,都令她感觉放松了不少。
“皇上呢?可还在御书房跟董太师学习?”
听到南宫紫问话,宫女垂首,略显紧张道,“禀太后,皇上说读书累了,刚刚把董太师打发了。”
听言,南宫紫眉头瞬时皱起,“那皇上现在在作甚?”
“皇上他……他在殿里跟宫人斗蛐蛐儿。”宫女说完,头埋的更低了。本以为说完,南宫紫定会大发雷霆。没曾想……
“让宫人好好伺候,别让皇上磕着碰着了。”
“是!”
“下去吧!”
“是!”
宫女退下,南宫紫缓缓闭上眼睛,遮住眼中的阴寒,还有沉沉的无奈。这样也好……
把皇上养废了,钟离隐也就放心了。
也只有废了,才能活着的更久一些。
至于以后,尽看天意吧!她已无能为力。
***
“湛王可是已经离开了?”
“是!”
“王妃呢?”
“王妃在院子里作画。”
听言,完颜千染眉头扬了扬。虽云珟只是暂离,可就算是短暂的分别,容倾也该失落一下才对。然,容倾这完全不蔫一下,还兴致颇好的作画,这神经是否太粗了些呢!
想着,完颜千染缓步往偏院儿走去,容倾现在的住处。
正院儿,那是老皇妃的院子,是陌皇爷的回忆。所以,不论是湛王,容倾,还是完颜千染都默然的住进了偏院儿。
完颜千染走进院中,看容倾站在书案前,正握着笔,正专心致志的作着画。
画的什么呢?还真是有些好奇!
老皇妃可是说容倾琴棋书画都不怎么样的。好奇她画成什么样儿?
想着,完颜千染提步上前,当画映入眼中,不由一个激灵……
眉似冷剑,桀骜凛然;双眸如墨,深沉莫测,英挺的鼻梁,一如刀刻,冷峻的双唇,嘴角微微上挑,点点笑意,更多沉凉!
伟岸的身躯,紫袍那身,那厚重的颜色,与主人身上的气势相当,更添尊贵,也愈感压迫!
湛王,跃于纸上,不止是像,更是传神!
明明只是画像,可却依然能令人感到那股骇人的气势。刚刚乍然看到,完颜千染不由的后背一凉!
“最初认识他时,他好像就是这样!”
容倾声音入耳,完颜千染抬眸。
“不可一世,肆无忌惮,又邪又恶,讨好巴结,豁命反抗,他均不为所动,让人束手无策,那时他真的是很坏。”
完颜千染听了,淡淡一笑道,“对于我们来说,云珟现在依然是这样,没有丝毫改变。”
一如既往的让人头痛。
只是,这样的感觉容倾应该已经没有了。因为,云珟对她完全不同。
容倾听了,淡淡一笑没说话,把画好的递给麻雀,而后拿起笔继续画。
他所有的模样,他点点的改变,都要画下来,都要一一记录,每天看着这样才不会忘记。
这是她的相公,这是她孩子的父亲,这点儿绝对不能忘记!
还有容逸柏,她的哥哥,也绝对不能忘记。
完颜千染静静站在一旁,看容倾继续作画!
都说画人画皮难画骨,画的形似容易,可画的神似却是难。然……
在容倾的笔下,湛王变得分外不同起来。不再只是空洞的俊美绝伦,也不再是一味的冰冰冷冷。而是变得格外生动。
眉眼之间那点滴的改变,透过这一纸画像,似乎能清楚触摸到他的酸甜苦辣,喜怒哀乐,还有深沉内藏的情意……
完颜千染看着,转眸看向容倾,这世上,大概没有人比容倾更了解云珟。也没有谁能比容倾更靠近云珟了。不过……
在京城的时候,从脉象看容倾害喜的症状,怎么也不该那么严重才对。可是,她就是吐的昏天暗地的,最后不得已湛王只能如她所愿带她来云海山庄。
当时,完颜千染曾想,也许从脉象判害喜之症并不能绝对准确,所以容倾吐的厉害也没什么值得怀疑的。或者就是……
看现在害喜之症完全减缓的容倾。完颜千染确定,在京城时,容倾就是装的。目的是什么呢?是想让湛王远离京城,然后完全专心,一心一意的只陪着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