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春忙拎了过来,迫不及待想打开看,被陈学功制止住,“回去再看。”
秀春点头,喜滋滋的跟陈学功一块往家走,途径供销社门口,秀春道,“苗苗哥,你等我一会儿…”
泽阳虽然没有卖兰州那样的雪糕,但夏天还是有卖一分钱一根的冰棍,甜甜,凉冰冰,秀春每天放学都要来一根,给钱寡妇带过,钱寡妇舔一口就不愿吃了,说能把她的老牙给磕掉。
秀春买了两根,给陈学功一根。
陈学功接过来,想了想日子,忍不住道,“臭小孩,这几天都别再吃了,要不又该闹肚子疼。”
秀春脸上一红,随即指责道,“苗苗哥,别总提这事啊。”多让人不好意思。
陈学功一本正经道,“我是医生,这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替你考虑。”
秀春哦了一声,好吧,她多想了…
夏天就有一样好,吃瓜果蔬菜比较方便,真想吃了,再城市周边转悠一圈,总能弄到时令蔬菜,西红柿、青椒、黄瓜、茄子…可比冬天天天萝卜白菜好太多!
中午秀春炒了西红柿鸡蛋,肉段闷茄子,还拍了个醋黄瓜,把平时舍不得吃的大米拿了出来,蒸一屉大米饭,米饭下面炖野鸡汤。
大门反插上,里屋门打开通风。
敞开肚皮大吃了一顿,饭后还吃了陈学功给买的奶油蛋糕,高价商品,全市只有一家卖,四四方方一小块,得七八块钱,陈学功今天买的上面还写了她的名,贴了一圈猕猴桃干,酸酸甜甜,美味!
秀春不吃独食,切开给陈学功一块,钱寡妇一块。
饭后钱寡妇犯困,要去睡晌午觉。
秀春把碗筷都收拾到水槽洗了,指挥陈学功给她打下手扫地抹桌子。
整干净利索之后,陈学功从口袋里掏出锦盒,递给秀春,“送你的生辰礼。”
秀春隐隐猜到了,打开一看,还真是上次他两一块看的女士手表。
“苗苗哥,你不是说我上学要穿戴朴素,干啥还送我手表。”秀春话虽这么说,眉眼止不住溢出笑容,晃得人眼花。
陈学功忍不住捏捏她脸蛋,笑道,“可以在家戴,出门戴。”
秀春不跟他客气,“谢谢苗苗哥!”
月底,秀春开始放暑假,泽阳市一到夏天就跟个火炉一样,热的人受不住,秀春家哪都好,就是没有卫生间,胡同尽头有个公共厕所,胡同里的居民都去那里解决,钱寡妇眼睛看不见,秀春只能让她解到尿桶里,夏天味道大,只能勤快点往厕所倒,钱寡妇平时也不愿多喝水,就怕麻烦秀春一趟一趟跑。
没有厕所,想洗个澡也不方便,再热只能在家抆抆身,秀春这间房有些年头了,地板不是水泥地,和农村一样是土地板,夏天本来就容易回潮,再因为洗澡把地面打湿了,那真是家里啥东西都要生霉了。
实在没办法了,秀春只好隔几天就厚着脸皮去易真家洗个澡,她家在院子里修了个简易卫生间,里面箍了一个大木桶。
去了几次之后,秀春就打住了,因为她碰上了姚公安,她可不想在姚公安面前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
秀春决定仿易真的做法,在家围一圈草席帘,再找木匠箍一个大木桶,当然找木匠的事也是向易真打听。
这几天秀春都在忙活木桶的事,哪也没去,市医院家属区里,陈学功有点坐不住了,扔了书,来找秀春看她在忙活啥。
“没地方洗澡?去我家洗不就行了?”陈学功道。
秀春汗颜,“总不能一直在你家洗吧,就快箍上了,再几天我就能在家洗澡啦!”
陈学功不敢看她被汗水打湿的短袖,后背上已经能隐约看出乳罩的带子。
“走吧,这几天先去我家洗。”陈学功不由分说就让她过去,同时补充道,“我爸被派出去学习了,我妈跟他一块出去放风,这段时间都不在家,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
秀春不是不好意思他们,是不好意思眼前人,秀春觉得自己是不是有必要提醒陈学功,不能再把她当以前的豆芽菜对待了。
仿佛是看出了秀春的犹豫,陈学功抬手敲敲秀春的脑袋,先发制人道,“脑袋瓜里乱想什么呢!”
秀春挠挠头,又是她想多了?看来她最近真是太容易自作多情了…
夏季雨水多,说变天就变天,秀春带上衣裳,两人还没去到市医院家属区,开始变天下大雨,雷声轰隆,陈学功刚想说一句找个地方躲躲雨,乖乖,秀春二话不说拉住他的手就往家冲,速度之快,令人咋舌,陈学功被她拽着跑的气喘吁吁,脚下绊到石头,差点没摔个狗吃屎。
真是相当没面子啊,这个时候不是该他拉着她在雨里跑吗?
“这鬼天气!”
陈学功拧开了门,秀春怀里抱着换洗衣裳,蹦蹦哒哒跳进去,被雨这么一淋,这下好了,不仅后背的乳罩带子露出来,连前面都看得一清二楚。
“快去洗澡。”陈学功不敢再看下去了。
炉子上煨着热水,卫生间有洗澡桶,陈学功端着铝锅,给秀春往洗澡桶里倒水。
见陈学功要拿毛巾、香皂,秀春忙道,“我都带了,不用拿,快走快走,我要洗了。”
秀春把人给推了出去,反手插上插销,先洗头发再洗澡…
铁皮炉子上的铝锅被重新倒上水,陈学功洗了把绿豆,煮绿豆汤,听着卫生间里传来的动静,陈学功有些心神不宁,身体里住着那个猥琐的小人在不停冲撞,砰砰砰,撞的他心烦意乱。
他这样就是见色起意了吧…
第62章 21号一更
铁皮炉子上的绿豆汤一时半会都不会有动静,陈学功身上也是湿漉漉的难受,干脆先去屋里换了身干净的衣裳,脏衣裳就先扔在地板上,拖了椅子坐在书桌前看起了书。
书翻开了,却啥也看不进去。
卫生间呼啦啦的冲水声是听不见了,可陈学功脑子还停不下来,无限遐想,身体里住着的那个猥琐小人在不停劝服他,就算他跟小春儿有什么,那又有什么关系?他两又不是真有什么血缘关系的亲戚,男未婚女未嫁,虽然对方年纪小是小了点,可架不住朝夕相处,日久生情,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可是陈学功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日久生情?谁跟他日久生情了?是他自己日久变单相思吧!小春儿才十四岁,对着那张仍带稚气的脸,他下得去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