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1 / 2)

看得姬如啧啧称奇。兴奋道:“姐姐,巧蓉好厉害。让那丫鬟嚣张!”

“打她,是她不懂规矩。”柳阿继看向姬如,说:“你如今才多大的年纪?出了气也就罢了。怎么这么一副模样。”

姬如听了,吐了吐舌头,却不敢再出声。

“你们找两个使粗婆子,把她扶回去。顺便去告诉王爷,烟雨不懂规矩,被我教训了。”柳阿继对着两个压着烟雨的两个丫鬟说道。

“是。”丫鬟答应着。怕挨了主子的眼,其中一个连忙小跑出去,叫了婆子把烟雨抬走。

烟雨被人带走,房间里只剩下柳阿继姐妹,同巧蓉三人。

“姐姐,王爷知道了,会不会责怪。”姬如冷静了下来,才想到担心。

柳阿继起身,推开窗子,散掉屋子里的胭脂和血腥味。她看向窗外,见婆子粗鲁地拖着烟雨,面无表情地说:“王爷不会的。”

姬如闻言,放下心来。

巧蓉却忍不住问:“娘娘怎么这般肯定?”

“咱们王爷啊,是个喜新不厌旧的。”

如柳阿继所言,回来的丫鬟禀报,陈禄知道烟雨被柳阿继打了,并没有生气。连缘由都没问,只说烟雨一个丫鬟,恼了侧妃,该打。

还说晚上,会来黄昏疏影楼,陪柳阿继一起用晚膳。

陈禄要来,听到这个消息,楼里地下人暗自欣喜,主子受宠,下人才有出头的机会。

姬如打了烟雨,此时心虚,连忙告辞,生怕碰到陈禄。

送走了姬如,看着屋子里进了一群丫鬟,急忙打扫,柳阿继却心中没落。她倚在窗边,看似懒散,实则站的笔直。

再摔倒了,就不一定站得起来了。柳阿继心中无力,却暗暗告诫自己。

☆、第十九章心思

陈禄过来时,柳阿继正独自一人在房中,见了他既不迎接,也不说话。却是正在掩面低泣。

王府里没有势力,娘家没有靠山,要在王府下生存下去,必须要有陈禄的宠爱。再不济,也要怜爱。前世柳阿继也是个眼窝浅的,只是前世她从来不在陈禄面前哭。先是怕他记挂,后是怕他厌烦。

只是今生,因种种,她已不只在陈禄面前哭了多少次。即便作戏,都不觉得为难了。

陈禄走近,看了仔细。半响,才说:“阿继,这是怎么了?”

柳阿继只是落泪,直直地看向陈禄,就是不出声。

陈禄坐到柳阿继一旁,揽她入怀,求饶道:“阿继,这几天的事情,是本王的不是。本王给你赔礼来了,你莫要恼。”

“王爷,妾又怎会恼你?是妾的不好。”柳阿继小声,恹恹地说:“妾即没生得如花美艳,也无氏族出身,伶仃一人。除了王爷的宠爱,阿继一无所有。”

陈禄起先,知道此事他有错在先,也因此这几日才没有颜面来此。今日来了,见柳阿继哭,虽耐着性子,但心中多少羞恼。此时听了柳阿继的话,他却神清气爽。只觉自己好生糊涂,阿继命苦,又柔弱,哪里缺得了他的看顾。

“哪里的话,在本王心里,世上再没有比本王的阿继,更貌美地女子了。”陈禄眼睛上挑,附到柳阿继耳边,又轻声说:“至于出身?本王只恨不得,让你当这世上最尊贵地女子。”

柳阿继闻言,连忙捂住陈禄的嘴。张大眼睛,说道:“王爷,莫要胡说!”

陈禄在柳阿继的手上,香了一下,才移开她的手,放到一旁。起身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才说:“只有你我夫妻二人,有何不能说得?”他笑地一派风流。

“只要王爷安康…阿继,阿继别无所求了。”柳阿继状似担心,走到陈禄身边。

“傻丫头。”陈禄抬手,揉了揉柳阿继地头:“只有你傻,安家,张家,送女儿到我这。有哪个没想过那个位置?”

柳阿继移开头,低声说:“不一样的,阿继命贱。哪里敢……能和王爷结缘,阿继已经用掉了这辈子地福气。”

“莫要妄自菲薄。”陈禄皱眉,不明白柳阿继为何这般执拗。明明温柔贤良,端庄可人,却偏偏把自己说得这般不堪。

“阿继对不起王爷。”柳阿继说:“王妃身子不好,却为王爷掌管中馈。张姐姐为王爷生了惠安。即便是府里地姬妾,哪个不是貌美如花?妾见了烟雨,妾便恼了。她和妾容貌相仿,姿色却胜出万千。”

“妾哪个都不如,妾好怕。”柳阿继说着,泪又流了下来。

“你哪个不如?你比她们都好。一个丫鬟罢了,哪里能和你相提并论?阿继你糊涂。”陈禄用袖口,为柳阿继拭泪。想了一下,陈禄又说:“我们总是会有孩子的,你要是闲得无事,我便叫王妃教你管家。”

“妾不想管家,也不会。妾每天等王爷,等得累了。”柳阿继闷闷地说。

“傻丫头,不会可以学啊。本王每天那多事情要处理,总不能时时陪你。”陈禄自上而下,审视柳阿继。

听了陈禄的话,柳阿继这才抬头,与他对视:“阿继好笨,学了一辈子,就只学会了等王爷。”

陈禄笑道:“好好,你说不学管家,那就不学。只是你个丫头,哪里知道什么叫一辈子?阿继乖,等好本王,就是大学问。”他堂堂陈王,身边那么多人。一个除了他,便一无所有的小娘子罢了,如何护不住留不下?

被陈禄哄了又哄,柳阿继这才有了笑模样。

“妾打了王爷的通房,还恶人先告状。王爷恼了?”柳阿继仰起头,一副即便是错了,也不打算认下地模样。

“恼了。”陈禄笑道:“有人惹本王的阿继不开心,本王自是恼了。那烟雨身份低微,不过是个奴才,却在你面前无礼。本王地阿继心软,罚的轻了。”

“王爷……她毕竟是王爷的人,妾怕王爷心疼。”柳阿继低头,眼神冷了下来。

“胡说,本王只疼你一个。”陈禄不想多提,又问道:“说好过来陪你吃晚膳,阿继可饿了?”

“王爷要用膳?是妾地不是。”柳阿继起身,打开门,叫巧蓉把晚膳端进来。

陈禄盯着柳阿继地背影,见她脊背挺直。不似寻常女子,只看背影,挺拔似松柏。不易察觉地,陈禄叹了一口气。

一个寻常小娘子罢了,也不知道,柳阿继哪里来得这般骨气,偏不肯被压弯?性子又软,又不服气,谁也不想得罪,却非要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似乎逼得急了,随时准备与天斗,与地斗。他爱急了她这点,却也和别人一样,想看看她弯了腰地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