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根到底,大家还是羡慕嫉妒恨啊!
也因此,出的话就象掺了辣椒的辣油一样,闻着呛人刺鼻。酸溜溜的之余,还带着一股挑唆的意味,那话里的潜台词无非是:
新婚第一天,就破天荒地做出出嫁前不曾做过的事,一大早来挑水做饭,看来,婆家的人对叶秋桐不咋的啊!
叶秋桐要是上了套,回家和迟家大吵一番,喜事立即就蒙上了一层阴影。
所谓的唇枪舌箭,莫过于此。
叶秋桐淡定一笑,对大家伙心平气和地道:
“以前是以前,现在成亲了,自然要转换角色,不能再象从前那般孩气了。”
转换角色?这些词用得好“高档”,村里人好象不会用这样的词来形容自已,只有镇里的干部和学校的那些文质彬彬的老师才会这么话,叶秋桐竟然运用自如?
大家伙又是一阵错愕。
而且,叶秋桐脸上带着调皮的笑容,舒心愉快,并没有在婆家遭受冷遇的模样,看来,她早起做饭,是心甘情愿的呢!
一时间,大家也不好再什么,毕竟人家才是新婚第一天,总不能起劲咒人家婆媳关系不好吧,何况,叶秋桐还是村里支书的女儿,不好太劈削到人家脸上,支书是村里最高领导,谁知道什么时候就要求到人家头上,于是大家便赶紧转换了话题,不再提这件事了。
叶秋桐打了井水,利落地用自家的水桶,洗起带来的一篮青菜,把青菜洗干净后,放在竹篮里,又把两只水桶打满水,这才用扁担挑起,摇摇晃晃往家里走去。
然而,叶秋桐还是高估了自已的能力,她从来没有挑过水,狭长坚硬的扁担压在她肩膀上,让她觉得肩膀被压的地方疼痛无比。然后还要兼顾手里提的一篮菜,让她倍感吃力。
虽然离家只有三百米远,却象三公里一样走不到头。
此时太阳已经挣脱黑夜的束缚,天边露出一丝鱼肚白,村庄里的各个角落,都笼罩在晨光里,好歹不用举着手电照路了,夜秋桐把手电塞进裤兜里,否则,一只手打手电,一只手提着菜篮,还要兼顾肩膀上的一担水别洒了,夜秋桐绝对做不到。
以前在娘家,看母亲来打水,都是肩上担着,两手提着,从来都是泰然自坦,如履平地,轮到自已做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叶秋桐咬着牙,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家里挪去,她可不能让公用水井边的村里人看笑话。
“秋桐,怎么这么早出来打水?也不叫我一声。”
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男人,看到扭着腰被一桶水吃得死死的叶秋桐,不禁又好笑又心疼,一双温暖的大手伸过来,在她身侧微微欠身,然后熟稔地将她的扁担挪到了自已的肩膀上。
叶秋桐肩膀上的磨痛马上消失,如释重负。
“生哥,你怎么也醒了?还想让你多睡会呢!”
叶秋桐脸红了,自已真是没用,连一桶水也挑不好。
可是看迟生的模样,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哎,这种粗活你又做不惯,当然让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