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知道想养个儿子是他爹的心病,为了尽孝就准了。
至于我,我在这件事上没有任何话语权。
再者我对儿子也没什么执念,有个媳妇暖床,有个闺女闹腾,已是夫复何求了。
我虽对这个儿子不是太放在心上,但有段日子没看到,说是一点不挂念也不可能,好歹是媳妇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
既然今天来都来这慈宁宫了,跪也跪了,骂也被骂了,不顺带看看儿子也不划算。
在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撩袍跪下认错后,我又讲了不少岳父的好话,好哄一番,他的脸色才能看了些。
岳父淡淡道:“罢了,你去吧,这会儿箨儿在午睡,你看的时候别弄出什么大动静吵醒了他。”
“谢父后。”
接着我像做贼般偷偷摸摸地进了偏殿,远远地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儿子,心满意足后便在岳父的催促下飞快地离开了慈宁宫。
殿外候着的宫人们跟了上来,走了几步后,身旁的萧玄提醒道:“殿下走错了,这边不是回宫的方向。”
我道:“我知道。”
萧玄道:“殿下今日还要去别的地方?”
我望了望天,无奈道:“不错,今日还要去郭道桓郭贵人那里喝喝茶。”
诚如岳父所言,这次新选的绿帽子里是有几个不错的,德才相貌家世俱佳,可惜都被半路杀出来的许寻抢了风头。
宫里头不平不服不甘的声音都有,到了最后全都化为了一声叹息,暗骂许寻是个一脸小人得志模样的蠢人。
储秀宫走水后我便确信了一件事。
谁要觉得许寻蠢,那他才是真正的蠢人。
若论胆略才智,这些个新进来的绿帽子加在一起都不是许寻的对手。
说白了那些把儿子送进宫的人,大多也是知道自家的孩子或多或少有些问题,在仕途上走不远,还不如送进宫来混个位分,贪个悠闲。
好比顾清嘉,一向清俭的顾老丞相当初打的算盘就是让他儿子进宫来用国库的钱养病。
至于这郭道桓,听说是个书呆子,成天就喜欢在屋子里看书写诗作画,这点倒有几分像顾清嘉。
郭道桓这样的人适合舞文弄墨搞创作,的确不适合去宦海沉浮,赵侍郎想得通此点将他送进宫来,也算是个通透的人。
只是这样的人配给岳父是有些可惜了。
据说赵侍郎和岳父两人小时候就私定过终生,长大后阴差阳错没能走到一起,没想到到了老来,竟双双熬死了对方的另一半。
最美不过夕阳红,若是两人最后真走到了一起,也不失为一段佳话,我自然要祝福。
只要有人收了岳父,不再放他出来作妖,我都是一百个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