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好,我也不待见他。
到了今日也是如此,他需要一个位置,我需要一个酒伴。
一切刚刚好。
片刻后,他又饮了一杯,笑道:“那日猎场上未能见司马兄大展雄姿,极是遗憾。没料到今日却瞧到了,司马兄果真好武艺。”
他这话便是在说,本该在宫里被禁足的我竟然逃了出来喝酒。
我回敬道:“那严兄这回来喝酒可又是受人所托?”
我的话也很浅白,算是直接问他,此番看似巧合的相遇是否是唐煦嫣的暗中安排?
他没有回答,想了想才道:“自己突然想喝酒,便来了,这算不算受我自己所托?”
这话听上去有些不是道理,可从他口中说出却又让人似乎有些道理。
不需要任何理由,因为他是严闻舟。
很少有人会说,严闻舟说出的话是一派胡言。
他的突然到来,让我动了心思。
如今正是我需要探寻当年失忆真相之时,他的出现很合时宜。虽然这时宜太合,难免会让人心生疑窦。
我敢肯定严闻舟对于当年之事,定是知道不少的。可知道又如何?想从他口中套出些什么,绝非易事。
就算你真的套出了什么,那便又是一件麻烦的事,因为你摸不透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或是半真半假。
若是半真半假,那么哪半是真?哪半又是假?
既然我今日的本意是来喝酒,又何必给自己找麻烦?于是我很快便断了试探的念头,只把严闻舟当作普通不过的酒友,正好遇到,正好干一杯。
他看不出我心中的计较,自顾自饮酒,饮完一杯后笑道:“前段日子,我把那日买的《后宫玉玦传》和《方玉玦传奇》连着看完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有趣的故事。不知司马兄看后觉得如何?”
我道:“《后宫玉珏传》看得人憋屈,至于第二部《方玉玦传奇》我还未来得及看。”
这话的前半句是实话,后半句却是假话。
这段日子天天关在宫中,见不到外人,悠闲至极,有着大把的时光可以拿来看话本子。前几日我便将买回来还未看的《方玉玦传奇》拿了出来,可翻了几十页后便不想再往下翻了。不是因为作者第二部的水平大不如从前,也不是因为故事变得索然无味。
我不愿看是我自己的原因。
每每看见话本子中的女皇出场时我的脑海中总会浮现出一个不愿再提及的人——唐煦嫣。
不知为何,我竟会将两个除却身份地位外全然不同的人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