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2)

我感慨道:“这样挺好。其实婚姻一事很多时候未必非要爱不可,只要合适,便能长长久久。”

“虽然合适,但终归不是最好的。”

严闻舟的话很平淡,很坦然,但他的双眼却没有看我。

纵使我和唐煦嫣已到了这个地步,但听见他的这番话,我的心头仍极不是滋味。

因为我清楚,天下人都清楚,什么人对他来说才是最好的。

他说出这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话时似乎忘了一件事,忘了他想要的“最好的”被对面的我占据了。

虽然如今我也说不清到底是我占据了她,还是她困住了我。

我不再说话,严闻舟也不再说话。

一时沉默,只因我们二人心中皆有他想,皆有各自道不出的愁。

虽然这世上未必有严闻舟所说的名为“醉生梦死”的酒,喝完后便能使人忘却一切的烦恼,但至少有各式普通的酒。

只要是酒,喝多了便会使人醉。

唯有一醉,方解千愁。

沉默延至黄昏,天边的夕阳余晖洒在了木桌上。

我有些微醺,但仍算清醒,对面的严闻舟早已大醉,满面通红,双眼微眯着,就连拿着酒杯的手都晃动的厉害。

他的酒量是不好,但他的酒品却不差。

他没有像那日般站起身来,在店中高声喧闹,说些让人只觉莫名其妙的话。毕竟那日的失态只是他为我演的一场戏。

真正喝醉后的他很安静,爱默默地坐着,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偶尔想起什么高兴的事,会微微一笑。

这时的他举止间仍不失风雅,看上去依然是让女人极易心动的翩翩贵公子。

严闻舟的双眼越眯越小,就在我以为他快要醉倒时,又突然听他道:“今日之后,我发觉人生中又多了件憾事。”

我愣了片刻,生了同感,笑道:“恰好,我也觉得多了件憾事。”

严闻舟道:“不知司马兄的憾事和我的可一样?”

我道:“你说出来便知道了。”

严闻舟笑道:“我的憾事是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值得深交的知己,却发现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成为知己。”

说着,他全然阖上了双眼,靠在了桌上。

他没有再看我,但我知道他说的那个人是我。

我于严闻舟而言,不只是情敌那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他的仇敌,因为曾经的我杀害了他视为父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