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五叔是真心喜欢她的。他明白如若外祖母知晓了他们二人的事,他又迟迟不上门提亲,定会寒了外祖母的心。日后再想求娶她,便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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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氏得知了消息,也是意外。
她细细分析,却觉得这事太过蹊跷。这程五爷看上了宋绵,听着倒是不太可能,毕竟这两人,一个是出入朝堂的权臣,一个是养在深闺的姑娘,实在是扯不上关系。更何况这两人的年纪还差了不少。
连氏正想的出神,就见守在外头的碧儿神色慌张地进来道: “夫人,大公子来了。”
连氏自然知晓殷诏过来寻她是为何事。她稳了稳心神,道: “让他进来吧。”
碧儿应诺: “是。”
殷诏一进来,便好奇问: “母亲,我听说程五爷上咱们家提亲来了?”
连氏愣了愣,心想他这还尚不知情?
殷诏好奇问: “不知程五爷是向哪位妹妹提的亲,茗玉还是怜玉?”
连氏盯着他看了半晌,神色略显犹豫。
殷诏坐下以后,说笑道: “母亲这是怎么了,难不成程五爷是来向绵儿妹妹提的亲?”
话一出口,他自个便先愣了愣,随即去看连氏的神色,似是感应到了什么,牵强地笑笑: “不会的,不会的,这怎么可能,绵儿妹妹和程五爷,他们二人怎会……”
连氏疼惜地唤他: “诏儿……”
殷诏忧自出神,仍然不信: “母亲,定是你骗我的,这怎么可能。绵儿妹妹一向都是唤程五爷五叔的,她从来都是将程五爷当作长辈。便是那日在轩品楼……”
那日在轩品楼……
一种强烈的念头在他脑中一闪而过,一直以来,他好像都忽略了什么。难怪那日在轩品楼,程予直盯着绵儿妹妹瞧。难怪绵儿妹妹神情闪躲,却又眉眼藏情。原来,他们早就……
连氏柔声劝他: “诏儿,既然宋丫头已和程五爷定了亲,你也趁早死了这条心罢。”
殷诏摇摇头,依旧固执: “不可能,绵儿妹妹是不会答应的。”
“诏儿。”
“定是母亲你骗我的。”
“诏儿!”连氏拔高了声音,“程家请的媒人都已问了宋丫头的生辰八字,就连婚期都定下了,就定在今年年末。”
殷诏登时怔住了。
“诏儿,前段时日你二婶婶跟前伺候的汤妈妈便亲眼目睹了宋丫头和程五爷在外头私会,你二婶婶也因为怂恿着老夫人亲自去捉人,却着了个空,没捉着程五爷,也因此被你祖母关了禁闭。可若不是亲眼所见,你二婶婶和汤妈妈怎么会上赶着去捉人,这不是作茧自缚么?”连氏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只好狠了狠心,将这番话说了出口,“如今这事过去了才不出几日,宋绵又和程五爷定了亲,若说是巧合,我是打死不信的。 ”
殷诏闻言,似受了打击。神色茫然,眸中黯淡,口里嘀喃着: “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连氏忍着心痛,给他下最后一剂猛药: “你若是不信,便亲口去问问你的绵儿妹妹罢。若不是她亲自点头,老夫人怎会答应这门亲事。你也知道,老夫人有多疼宋丫头,否则为何她迟迟不肯点头答应将宋丫头许给你,不正是因为宋丫头心中无你,不愿嫁你罢了!”
这最后一句,似是当头一棒。殷诏失魂若魄地坐着,宛若没了灵魂一般,面如灰色。
连氏婆口苦心: “诏儿,听为娘一句劝,忘了你的绵儿妹妹罢。”
……
殷诏不知是何时回的院子,就连平日里伺候他的大丫鬟怀玉多次叫唤他,他也未曾听见。
一人默默来自书房,目光触及书架上摆放整洁的文房四宝——那是绵儿妹妹送的。一直以来,他视若珍宝。
可终究,他却还是得不到她的心啊……
可他母亲说的不错,若没有她的点头,祖母是不可能答应这门亲事的。
可是他不甘心啊!明明他才是最早和宋绵相遇的,为何他却始终走不进她的心里。反而程予,却这样轻而易举地便夺得了她的心。
凭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她虽无万般好,可我偏偏喜欢她。
五叔的情话太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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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自婚期定下, 宋绵便甚少出门。毕竟女子成亲乃毕生大事, 马虎不得。
过了春至,便迎来了立夏。算了算日子,也差不多快到宋绵的生辰。女子十五及笄, 宋绵今年正好满了十五, 比起去年的生辰, 自然是办的隆重些。
若是之前, 单凭宋绵扬州六品知州女儿的身份, 她的及笄礼, 自是请不到身份地位尊贵的世家宗妇。可如今她与程家五爷定了亲,身价也连带着翻了翻倍,上门巴结讨好她之人自然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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