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男人带着孟毓晓和周牧泽过了河,又沿着河畔走了一会儿,才到了一处宅。
“就是这了,两位公随我来。”瘦男人笑着引了二人进屋,又返身将门关上,抬手示意二人往里走,“这个时候,家中人都在后院制墨。”
孟毓晓一进这屋便拧了眉头,如果是长久制墨的人家,有时候隔着院墙都能闻到院里的浓厚的墨味,而这一家,进了院都难以闻到浓厚的墨味,甚至有一丝浅浅的霉味。
孟毓晓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牧泽,想给他提个醒,周牧泽却轻轻在孟毓晓的手腕上加了点力道,算是一种暗示,孟毓晓便立马听话的没有再什么,安安静静地跟在周牧泽身后。
瘦男并没有直接引人去后院,而是带了二人到堂屋,喊了一妇人出来,那妇人笑呵呵地给孟毓晓和周牧泽倒了茶。
周牧泽回头看了一眼孟毓晓,暗暗笑了笑,才慢慢松开孟毓晓的手腕,与她并排坐下,只是对于放在矮桌上的茶碗,二人都未曾动。
“两位公且喝些茶,我这就去叫家里的长辈把家中的墨拿出来!”瘦男着话,脚上却是没什么动静,倒是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孟毓晓和周牧泽身旁的茶碗。
孟毓晓侧头瞥了一眼茶碗,大抵是猜到这茶水里有问题了,但是见周牧泽不动声色,她也就没有出声。
“先前我们在人家店里已经吃过好几盏茶了,如今不渴,还请你快些请出墨块吧。”周牧泽淡然着。
瘦男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赔笑着:“好好,二位公略坐坐,我这就去请。”
瘦男给身旁的妇人一个眼神,便快步走出了堂屋,独留妇人站在一旁,也不话,就是不停地赔笑。
周牧泽冷冷瞥了一眼那妇人,随即侧身往孟毓晓身边靠了靠,低声:“心了。”
孟毓晓连忙点点头,手已经慢慢地探到了腰间,那里放着她做好后一直还没来得及用的枪弩,或许今天可以派上用场。
屋顶忽然有一阵细微的动静,不及孟毓晓抬头,便感觉手腕被人紧紧拽住,然后一股强力,孟毓晓便摔进了一个怀抱里,倒是怀抱的主人呼吸平静,很是熟悉,所以孟毓晓也没惊叫,慢慢站稳身,看向四周。
先前自己和周牧泽坐着的地方,如今落了一张巨大的渔,好在周牧泽反应及时,若是慢一步,两人被困在里,就算自己的枪弩再厉害,自己伸展不了胳膊,也只能任人宰割了。
孟毓晓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原本站在一旁的妇人,已经倒在了地上,在她身旁还有一滩茶水,和已经碎得不成型的茶碗,再看先前的桌上,果然少了一只茶碗。
就刚才那一瞬间,周牧泽不仅将自己从渔下救了出来,还用桌上的茶碗打伤了一旁的妇人,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
屋外一连传出几声惨叫,将走神的孟毓晓唤回了神,赶紧拉了周牧泽出了堂屋,之间堂屋门口的空地上,躺着五个壮汉,全都蜷缩在地上,连连呻吟,一旁站着的齐然,嘴角带笑,很是轻松。
孟毓晓这才意识到,这一路过来,自己都没有看到齐然,很显然,他是故意藏起来了。
“你是怎么看出这人有问题的?”孟毓晓侧头看周牧泽,细细回忆了一番,并不觉得那瘦男人哪句话的有破绽。
周牧泽只是浅浅一笑,便送了孟毓晓,走下台娇,抬脚踩到瘦男人的脸上,神情阴冷地:“但凡主动凑上来的,我都会怀疑!”
“公……公,您……您放了……我吧。”瘦男人被周牧泽一脚踩在脸颊上,话都有些含糊,不停地求饶。
“那你,你在哪里见过这块墨!”周牧泽冷声着,脚上的力度又重了一些。
孟毓晓听着周牧泽这话,眉头一紧,连忙追问:“他难道见过这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