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不喜欢孟公府吗?”周牧泽轻声问,手里的帕一直托着。
孟毓晓勉强笑了笑,脸部的动作将挂在眼角边上的眼泪挤出来了两滴,见周牧泽依旧坚持,孟毓晓便伸手拿起了他手里的帕,轻轻拭去泪痕,随即转身扭头转向船舷外,好让迎面而来的风将脸上的情绪吹干。
“我不喜欢孟公府。”孟毓晓背对着周牧泽,眉尖微微拧起,带着些许的不屑,“恐怕没有人会喜欢那里,无情,冷血,叫人鄙夷!”
“那就别回去了。”周牧泽淡笑着,虽然只是随口一提,却也是周牧泽内心真实的想法,看着孟毓晓流泪,他心疼的狠,但也没法做什么逾越的事情。
孟毓晓顿了一下,回身看了一眼周牧泽,“难道要让流云假扮我一辈么?再了,孟公府也不可能养她一辈!”
若是自己不回去,流云一直装哑巴,时间一长,赵氏就会失去耐心,到时候只怕会随便给她指一门亲事,孟毓晓可不希望流云为自己牺牲了。
“不用担心流云,凭她的本事,想要逃出孟公府易如反掌。”周牧泽连忙,他希望给她多一点的可能,让她心动。
“逃了又如何!”孟毓晓转回身,将周牧泽的帕拿在手里把玩着,“她若逃了,孟公府自然会找我,我总不能就此隐姓埋名,又或者换一张脸过一辈吧?”
周牧泽轻抿嘴角,觉得她的有道理。
“那你打算如何?”周牧泽着笑了笑,“你绝不会坐以待毙吧?”
“自然不会!”孟毓晓的脸上慢慢地洋溢起自信的笑意,“好在我还有二哥哥,有他帮我,我可以经商,终有一天,我会成为孟公府得罪不起的人!”
周牧泽没有做声,得不到回应的孟毓晓斜眸过去白了他一眼,“你不信么?”
“不是。”周牧泽笑了笑,“商不如官,就算你富可敌国,你也未必能挣脱开孟公府!”
孟公府虽然败落了,但是毕竟还有一个贤妃,那可是宫中唯一一个可以和皇后相争的妃,而且,孟公府的败落,也只是表面的。
周牧泽倒不是故意给孟毓晓泼凉水,只是知道她有对付孟公府的决心,便想更了解她的想法,这样,自己也好帮她。
“所以我要建金牡丹啊!”孟毓晓理所当然地着,“金牡丹从一开始便只做京中权贵的生意,人的习惯是很可怕的,这些权贵会慢慢地习惯金牡丹的各种,有朝一日,甚至会到了迷恋和疯狂的程度,京中比孟公府地位高的权贵多了去了,这里面,哪怕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迷恋我们的金牡丹,我便能多一层保护伞,孟公府就算想要动我,他也要权衡再三!”
周牧泽微微皱了眉,脑中忽然想到了吴琼,明明只是一个在金牡丹买过一次衣服的女,却能痴狂到仅凭绣工就辫出真假来,看来孟毓晓倒也不是遐想,真有那么一天,金牡丹成了这些权贵离不开的东西,到时候孟毓晓想要寻求庇护就是轻而易举了。
不过,倒也用不着那么麻烦,只要有我在,孟公府也动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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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两百零一章泰州
从徽州到泰州,水路要走四五日,船几乎没有靠岸,几个人日日都待在船上,好在孟毓晓和周牧泽两人一起生意上的事情,便聊得废寝忘食的,所以,两人都没有觉得这日有多煎熬,不知不觉地,船就在泰州靠了岸,早有人得了消息,准备了车马在码头候着了,众人下了船,直接就上了马车,直奔周牧泽的宅院。
孟毓晓一直扭头看着车外,欣赏着这江南富饶之城的美景。
热闹是自然的,景色也十分不错,马车经过了一座特么大的湖,湖水一禺有新出的荷叶,或已玩去哪撑开,或刚露荷尖,微风吹过,带起一阵水纹,又推得荷叶左摇右晃,竟扑出些许好闻的荷香来。
湖边更是沿湖种满了柳树,个个都是有些年头的了,三月末的柳枝,已经十分的茂盛,厚重地垂下来,在湖边绕出了一道天然的绿帘。
周牧泽见孟毓晓十分喜欢,便暗暗叫人放慢了马车的速度,然后在一旁看着孟毓晓恬静的笑脸。
孟毓晓也不止看风景,一双眼睛灵巧地四处打量着,一会儿注意到了湖上的画舫,一会儿又看到了湖边的灯笼,便回头看向周牧泽:“这里晚上是不是也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