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三爷大多时候在京城,泰州这边您若是有事直接联系我便是!”周牧泽适时开了口,将话接了过来,“每次货齐了,你便直接叫人送到泰州码头去,那里会有人清点数目,然后将纸送往京城,若是还有其他事情,可以直接去周府寻人。”
“行!”韩大师笑着点了点头。
三人聊得差不多,便动了筷,席间还稍稍喝了两杯酒,算是将印花纸的事情就此敲定了下来。
从酒楼出来,已经是晌午了,孟毓晓因为吃了一些酒,身上有些乏,便懒懒地靠在车窗上,侧头瞟了一眼周牧泽,见对方竟然直直盯着自己,便说:“你怎么找到韩大师的?”
“上次回来之后我便一直叫人在留意,既然他会来城里卖纸,我便可以守株待兔,恰好赶在你走之前将他等来了。”周牧泽轻声说。
孟毓晓抿抿嘴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谢谢你。”
周牧泽浅浅勾起嘴角,柔声道:“我为你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做的,你不用谢!”
孟毓晓面上一红,便又赶紧侧头躲开他热切的目光,这人真是完全不知道什么叫知难而退,明知道自己不想听这些,偏偏动不动便来上一两句,每次定要弄得自己没法答话才好。
马车到了周府门口,孟毓晓率性钻出马车,然后回身随意同周牧泽说:“我饮了酒,有些乏了,先回去休息去了。”
不及周牧泽回答,孟毓晓便已经转身往里走去了,周牧泽瞧着她洒脱的背影,也只能无奈地抿抿嘴角。
“主子,您都这样了她咋还是不为所动呢?”齐然从后面凑上来说,“依我看,您倒不如直接告诉她身份得了,您有那样的身份,还怕她不答应么?”
周牧泽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即不予理会,便抬脚进了府。
孟毓晓一个人走回荷香庭,丽娟离着好远便注意到了她的身形,赶紧上前来扶住她。
“姑娘,您喝酒了?”丽娟闻到了孟毓晓身上的酒味,轻声问。
孟毓晓立马深深地吸了两下鼻子,皱眉道:“味道很浓么?我才喝了两杯而已。”
丽娟笑了笑,扶着孟毓晓进了屋,“您平日里不饮酒,就只喝两杯便神态不同,奴婢自然看得出来。”
“嗯,平时不喝,所以酒力欠佳,才两杯酒我便觉得身上懒懒的。”孟毓晓说话间便已经往榻上坐去。
“奴婢去给您烧杯醒酒茶来。”丽娟等她坐稳,便转身往外走去了。
孟毓晓懒懒地靠在软枕上坐了一会儿,眼角瞟了到一旁的一个绣筐,抿抿嘴,便起身,走过去将绣筐端了起来。
绣筐里放的,是先前说要给周牧泽做的衣裳,还只做了一半。
孟毓晓抓着手里的衣裳,迟疑了好一会儿,索性端了绣框坐回到软塌上,伸手捡起绣筐里的衣服找了找,找到上次剪线的地方,然后伸手在绣筐里捡了针线,便又接着缝制起来。
孟毓晓心里虽然不喜欢周牧泽的流氓行径,但是又不得不摸着良心感谢周牧泽,出府这一个多月,若是没有他的帮助,自己也不可能事事都办的如此顺利。
丽娟端茶进来的时候,孟毓晓便已经缝了一大段。
丽娟将醒酒茶小心翼翼地放到桌子里侧,淡笑着说:“姑娘怎么又开始做这件衣服了?”
“这件衣服裁了不少布料,放着也是浪费,正好今日还有大半天的事情,不如就此做完了。”孟毓晓低着头,平静地回答着。
丽娟见孟毓晓回答的认真,知晓她怕是抽不出时间来回答,便也不再多问,安静地坐到一旁帮孟毓晓整理针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