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阳大,吹一会儿便能干,不用等烤干了。”孟毓娴轻声说着。
南榭那端,不少人才刚刚从孟毓晓的琴声里回过神来,瞥了一眼北榭,瞧着廊檐边弹琴的人已经起身走远,便又遗憾地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的文宣世子。
“世子爷的奖赏看来要落入孟三小姐手里了!”众人笑着打趣道。
文宣世子此时还有迷茫,这琴声和驿站里的那个明明就是一个啊,可是一个在京城,一个在江南,这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呢?
“世子爷还没从琴声里回过神来呢!”众人见文宣世子半晌没有应答,又笑着起了哄。
文宣世子这才回过神来,略显尴尬地看了一眼周围的皇家子弟,又慌忙转头去看北榭,瞧见了站在一起的孟府姐妹两,定了定神识,这才说:“既然是三小姐赢了,这奖赏自然给三小姐了,不知道三小姐可有什么想要的么?”
“原是娱乐罢了,世子爷听得高兴,随意赏赐臣女一些小玩意儿臣女自然高兴的!”孟毓晓连忙回过身来,远远地朝着文宣世子福了福身子。
文宣世子眯了眯眼睛,眼神锐利地盯在孟毓晓的身上,神态淡然地说:“既如此,本宫便看着挑些,明日叫人送往府上去。”
“谢世子爷!”孟毓晓再次行礼。
等二人说完了话,一旁坐着喝了好一会儿茶的翰郡王才起了身,轻声问:“对面的可都画好了?”
翰郡王虽然年纪小,但是十分的沉稳,并不像同龄的其他皇家子弟那般一高兴起来便会忘乎身份,笑笑闹闹地朝着北榭喊话。
翰郡王自进入南榭,除了出题的时候说过几句话,便一直都是在一旁安静地喝着茶,如今也是等文宣世子说完了,才起身来,也不大声叫嚷,只是浅浅问了一声。
翰郡王身边带着随行的小太监,听了翰郡王的吩咐,赶紧往前一步,走到廊檐边上,尖嗓提声问:“我家王爷询问对面的几位小主可画好了?”
时间早已过了半个时辰,北榭这边三人都已经画好了,如今听见询问,赶紧回答了。
翰郡王自然也听到了回答,便对小太监说:“你便过去取过来吧,一一记下门府,然后将画封好,本王带回府去看。”
“王爷当真是护宝,知晓这几位秀女画的好,还巴巴地要带回去看!”文宣世子折过身来,笑着打趣翰郡王道。
众人在一旁看着,只敢干干地赔笑,不敢插言。
这文宣世子爷,虽然没有在朝中任职,但是母亲是公主,皇帝的亲外甥,又跟几位王爷关系极好,虽然同是皇家子弟,旁人也是无法同他比的。
再说这翰郡王,虽然只是一位年幼的郡王,上头又没有任何的长辈为他撑腰,但是奈何他年纪小,辈分长,在皇亲中跟皇上和静西王可是一辈的,就连文宣世子私下里还得喊他一声舅舅呢。而且正因为翰郡王孤身一人,皇上完全不用忌惮他,故此对他也很是包容,再加上他父辈留给他的家业,当真是有钱又地位高,同是皇家子弟,却愣比旁人高出好几个级别来。
故此,这二人相互打趣玩笑,旁人自然是不敢插嘴。
小太监过了石桥,绕到了对面的北榭,小心翼翼地将三位秀女的画收好,又将翰郡王的话传达了一遍,便带着三幅画走了。
孟毓晓见不用等结果,而且因为刚才斗琴一事,如今这北榭里的气氛微微有些尴尬,便不打算过多的逗留,于是问孟毓娴:“要不要去园子里瞧瞧,这会儿好似太阳落了一些。”
孟毓娴侧头瞥了一眼南榭,没有瞧到翰郡王的身影,微微有些失落地收回目光,朝着孟毓晓点点头,于是姐妹两相互挽着手离开了北榭。
此时,北榭里的秀女们已经纷纷起身散去了,不少像孟毓晓一样打算,想着暑气散了一些,不能白来一趟御花园,趁着机会抓紧出去走走看看。也有一些是方才已经有了目光,两人不好在众人面前眉目传情,便相约着找地方私定终身去了,还留下来的,便只有齐安沁、唐婉玲和焦芙蓉了。
“我们也走吧。”唐婉玲先起了身,叫了身边的宫女和嬷嬷,便往外去了。
齐安沁瞧着这水榭里只有自己和焦芙蓉,而且焦芙蓉因为方才受了打击,这会子还有些失神落魄的,模样看着有些狼狈,齐安沁便也坐不住了,于是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