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了,叫人准备点红豆羹,哀家去瞧瞧皇上去。”太后低声吩咐到。
嬷嬷立马明白,太后这是打算去找皇上说这件事情,连忙应下,下去叫人准备着。
皇上听到门口的太监报“太后驾到”的时候便猜到了太后的来意,稍作迟疑,便放下了手里的折子,起身,下了龙榻去迎太后。
太后见了皇上倒是十分的高兴,笑着寒暄了几句,又说自己带了甜点过来。
皇上也不直接出拆穿太后,赔笑着引了太后往休息的小房间里去,倒是刻意地支开了随行伺候的宫女。
太后坐定之后便叫人给皇上盛红豆羹,皇上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便放下了碗,二人都心知肚明,太后便不再与皇上绕圈子,挥挥手,示意跟来的嬷嬷退下,便对皇上开了口:“哀家听说静西王要纳侧妃,皇上还着人送了不少赏赐?”
“朕就这么一个弟弟,他这是第一次收人进府,朕自然要送些礼。”皇上淡然回答,“母后不也经常劝静西王多纳新人么?”
“哀家自然希望他能早些开枝散叶,但是这孟府三小姐可是司天台算过的,命格与皇家不符,哀家是担心静西王会跟翰郡王一般。”太后略显紧张地说着,又拽了拽手里的帕子,“而且,这孟三小姐的身份也配不上西王府侧妃的位子,若只是抬进府做个夫人也就罢了,这大张旗鼓地抬个庶女进府做侧妃,岂不是折了皇家的颜面。”
皇上轻轻一笑,声音随和地说:“母后也用不着紧张,司天台那边朕已经问过,命格一说因人而异,静西王的命格与孟三小姐的倒是极其匹配,大有旺夫之势,至于孟三小姐的身份,您就更不用担心了,当初您给翰郡王赐婚的时候不也说了,这三小姐相貌楚楚,品行端正,又精通诗书,倒也不会折损皇家颜面。”
“翰郡王的婚事是哀家看走了眼,”太后稍稍端了一些长辈的架子出来,带着不满的口吻对皇上说,“哀家知道你们兄弟二人关系好,皇上你要帮着静西王说话哀家也能理解,但是静西王是哀家的儿子,哀家眼里容不得沙子,哪怕只是个侧妃,哀家也决不允许一个婢子生的孩子来坐这个位子!”
皇上微微一顿,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两下,随即冷笑一声道:“朕不知母后从何处听来了这样的消息,不管是真是假,这孟三小姐是朕下旨改名入籍的,名正言顺的嫡出姑娘,宫外的人不明事理传这样的玩笑话也就罢了,难道连母后也要弃朕的旨意于不顾?”
皇上的声音严肃了些许,扭头看向一旁的太后,“母后一再提及孟三小姐的身世,是提醒朕的旨意不对吗?”
太后顿时哑口无言,她也是伴过君侧的人,知晓帝王最不容小觑的便是皇权,连忙说:“是哀家僭越了,既然是皇上的旨意,哀家便也不再多说其他。”
皇上虽然拿了周牧泽的好处,要替他拦住太后,但到底在乎名声,不想背上不孝的骂名,便缓和了语气说:“不过是个侧妃罢了,不管身份如何,难得静西王喜欢,母后便随他胡闹去好了,也不过再有半年,便该选秀了。”
皇上这么一提,太后似乎又看到了希望,深情随和地点点头,轻叹一口气:“是哀家太过固执了,既然连皇上都帮着他说话,哀家便随他去吧。”
正文 第四百七十四章一女不许二郎
外面对孟毓晓也是议论纷纷,有羡慕她的,只道她怎么这般命好,才刚被翰郡王退婚,就立马被静西王抬进了府,而且一入府便做了侧妃,一时间这些深闺的姑娘便想着法的打听孟毓晓的事情,甚至花费功夫将她在诗社上默的几首诗文也寻出来学习临摹,当真是对孟毓晓崇拜的紧。
也有嫉妒,乃至恨,一个个咬紧了牙根,咒骂孟毓晓是红颜祸水,不守妇道,四处勾搭男人,越传越难听,越难听越叫这些人解恨。然而这些人也只不过是嘴上讨个痛快罢了,大多都是躲在自家园子里骂上两句,真出了府,也就不敢,都知道静西王宠孟三小姐宠的厉害,大家可不敢触霉头去惹静西王。
当然,多半还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每日无事便谈着从四面八方听来的小道消息,这其中最受欢迎的便是严副将上门提亲遇到西王府过礼的一段,甚至有说书先生拿了这事改编了段子在茶园子里说的起劲。
严副将也是要脸的,心里自然是气不过,众人皆不知大将军从中说亲一事,只当是那严副将自己看中了孟公府的三小姐,结果闹了这么一出乌龙,甚至还有传静西王因着这事对他很是不满,使得朝中鲜有官员愿意同他来往。
这严副将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虽说内院名声不好,在战场上杀敌却是真正的英雄,此次回京,原想着跟大将军一起受赏的,结果闹出这样的事情,才热闹了两天的严府忽然间异常冷清,人们甚至会绕道行走。
严副将在府中生了两日闷气,又拿这事打了不少侍妾解恨,心中还是气不过,便叫人准备车马去了一趟大将军府。
大将军府早就得了孟毓晓封侧妃的事情,如今见严副将进府,大将军头疼的很,可是眼下正是自己要封侯的关键时刻,也不敢闹出什么乱子来,只得拿往日战场上的交情与严副将说理,那严副将是个服从命令的好将士,被大将军几句掏心窝子的话一说,心下顿时痛快了不少,大将军又从府中挑了几个模样姣好的姑娘赏给严副将,总算是将严副将打发走了。
打发走严副将,大将军心里也郁闷,便往内院去将孟文娘大骂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