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怎能说是举手之劳呢?”孟毓晓浅笑着问。
“一个偷人汉子的小贱人罢了,算什么人命!”孟毓娇直起腰身,唾骂了一句,又瞥眼看向孟毓晓道:“以三妹妹如今的身份不就如同掐死一只蚱蜢么?”
“二姐姐当真是抬举我了,你知道的,我一向胆小怕事,别说杀人了,夏日里知了我都舍不得杀的。”孟毓晓忙说,“二姐姐若觉得这事件小事,倒不如二姐姐自己去做了吧?”
“我!”孟毓娇傲气地扬了扬声音,又垂下头来,她若真有杀了那人的本事,也就不会求着孟毓晓了。
“那三妹妹便帮我夺了孙家的当家权吧。”孟毓娇换了方向说,“等我掌了孙家的当家权,我自有法子治那狐狸精!”
“二姐姐可是气糊涂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又何德何能帮你夺了孙家的当家权。”孟毓晓浅笑着问,“莫说孙家本也是士族,就算是一介平民,我也断没有插手孙家家务事的理由啊。”
孟毓娇听孟毓晓说完,脸上的目光顿时变了,不满地说:“说了半晌,三妹妹便是不肯帮我咯,如今你是王府,我高攀不起,却也当真没想到你丝毫不顾及姐妹情分!”
“二小姐这话可说差了!”一直没有说话的于嬷嬷开了口,面色严肃地看向孟毓娇,“王妃若是真不看中姐妹情分,今儿便不会来了,而且二小姐自打王妃进屋便未行跪拜之礼,言语之间全是姐妹相称,王妃若真是不顾及姐妹情分,给二小姐治个以下犯上的罪名都不为过!”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办法
“我!”孟毓娇被于嬷嬷的一席话吓得说不出话来,看了一眼端正喝茶的孟毓晓,慌忙从榻上下来,跪倒地上说:“是民妇冒犯,求王妃赎罪。”
孟毓晓依旧不慌不忙地喝着手里的茶。
孟毓娇并不是没有见过大场面,当年贤妃娘娘省亲她也在列,她自然明白见了自己该如何行礼跪拜,可她却是一副傲性子。
当年的贤妃,是孟公府的大姐,回府省亲在众位弟妹眼里如同偶像一般的存在,大家自然小心翼翼膜拜,而自己在孟毓娇的眼里却是不同的,就算自己做了西王府的侧妃,也撇不了孟毓娇印象里那个卑微的庶女形象,再加之自己对尤氏的要求有求必应,想来也给孟毓娇造成了不少错觉,所以,孟毓娇才敢在自己面前一而再再而三地忽视等级地位,提出越来越无理的要求来。
孟毓晓向来不喜欢这封建的等级制度,此时却不拦着于嬷嬷,任由孟毓娇往冰凉的地上跪去。
这一跪,是叫她长点心。
孟毓晓不慌不忙地喝了两口茶,才轻轻放下茶碗,那帕子掩掩嘴角说:“起来吧,本是一家姐妹,本宫岂会因为这个怪罪于你。”
孟毓娇这才战战兢兢地起了身,不敢再拿孟毓晓同以前那个庶女相比较,小心翼翼地站在一旁。
孟毓晓也不再招呼她坐下,只是说:“今日本宫既然来了,自然是有心替你解决事情的,只不过你说的两点,本宫却是无能为力。”
“孙二郎府外的人不管品行如何有失,本宫也不可能取了她的性命,纵使是王爷,他也不能罔顾人命。再者,孙家并未分家,二老皆在,说要将当家权移交到你手上自然是说不过去。莫说本宫没这个能力叫孙家太太让出当家权,就算是真成了,外面的人也会指着你我的脊椎骨唾骂!”
“是,王妃教训的是,是民妇思虑不周。”孟毓娇如今完全怂了,孟毓晓的话也只听了几分便赶紧点头认错。
孟毓晓见形势不错,便按着自己计划里的说:“关于你提的两件事,我倒是有个主意,只是不知道你能不能听进去。”
“王妃只管说。”孟毓娇见孟毓晓有主意,只当自己的事情还有希望,连忙期待地看向孟毓晓。
孟毓晓当真是认真思考过孙府的事情,却也知道自己提出的主意孟毓娇未必会答应,只不过她既然愿意听,便好心告诉她罢了。
“首先,对于孙二郎外面养的那人,既不是娶的妻,又不是纳的妾,便于律法不和,你只管去衙门里状告便是,到时候衙门自会给你个说法,或发配边疆,或贬为军妓,不管哪种,她日后都不可能再妨碍于你。”孟毓晓也算是做了大量功课,昨晚又特意向静西王请教了一些律法上的事情,在现代社会,最理智的方法便是通过法律途径,在古代,也不是不讲法,孟毓娇既然有理,依法取胜自然是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