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的太后听到传报,顿时皱了眉,赶紧催促太医:“还不赶紧给侧妃请脉!”
愣在一旁的李太医,赶紧俯身蹲到孟毓晓跟前,待孟毓晓重新坐下,伸出手腕,盖上纱帕,才颤颤抖抖地将自己的手盖上去。
手将要盖上,便落了空,抬头便看见静西王握了孟毓晓的手腕。
“王妃在府中每日都有人请平安脉,一向胎像正常,便不劳太后和李太医费神了。”周牧泽紧紧握着孟毓晓的手腕说。
李太医自然不敢反驳静西王,便只管把头低下去,没有得逞的太后顿时又气得牙根疼,气愤地说:“哀家关心侧妃的胎儿,你这是何意!”
“孩儿记得母后一向不喜欢侧妃,既如此,便当她不存在就是。”周牧泽握着孟毓晓的手依旧没有松。
孟毓晓趁着二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抬头浅浅白了一眼这个戴着面具的周老板,随即扭动手腕,将自己的手挣脱出来,继续搁回脉枕上,轻悠悠地说:“太后关心,是妾身的荣幸,不过是请脉罢了,王爷无需紧张。”
周牧泽自然是一愣,回头扫了一眼孟毓晓,孟毓晓却故意避开他的眼神,让身旁的宫女再盖上一块纱帕。
太后倒是没有想到孟毓晓会帮着自己,愣了一下,赶紧说:“李太医,还不赶紧给侧妃请脉!”
李太医这才回过神,赶紧直起腰身,伸手探上孟毓晓的手腕。
周牧泽站在一旁看了一眼,见孟毓晓神色淡然,心中暗想她莫不是已经有了完全的准备,便稍稍将脚步让了让,站到孟毓晓身侧去。
李太医这一脉请了许久,神情十分的认真,收了手,赶紧跪着转向太后,“回太后,侧妃娘娘确有近两月的身孕,只是脉象时弱时强,怕是胎像不稳,还需尽心调理。”
太后静静地听着太医的话,不由得瞥了一眼孟毓晓,到没想到她真有了身孕。
不管太后多么的不喜欢孟毓晓,没有哪个老人不想抱孙子,何况静西王已经年过二十,至今没有子嗣,太后心中的期盼自然是更多一些,确认孟毓晓真的有身孕之后,太后对孟毓晓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既如此,你便去为侧妃开些调理的药吧。”太后神情柔和地说。
这边周牧泽扭头看着孟毓晓,虽暂时不知道原因,但也猜到是她的小动作,心中倒是对她的小机灵赞赏不已。
孟毓晓现在一点都不想搭理身旁的骗子,即使感受到他灼热的目光,依旧平静地低头整理着自己的衣袖。
于是,静西王低头看着孟毓晓的一幕落在太后的眼里便成了痴情,太后才刚刚缓和的心情不由得又愁苦起来,于是开口道:“知晓侧妃的胎儿无大碍,哀家也就放心了,静西王也坐吧。”
周牧泽这才回过神,转身往太后对面坐去,孟毓晓这才停下自己整理衣袖的动作,将手放下,依旧摆出乖巧的样子。
因着孟毓晓的身孕,太后似乎也不打算再计较她侧妃的身份了,只不过转眼看着静西王的痴情,又担心自己的儿子被孟毓晓吃的太紧,忍不住朝静西王说:“过了年,选秀便要开始,你也该好好挑位正妃,为你打理后院之事了。”
“后院有孟侧妃,一切井然有序,用不着旁人。”周牧泽将目光从孟毓晓身上收回,浅笑着看向太后。
太后忍了忍,接着说:“孟侧妃如今有孕在身,不宜操劳,而且你也到了该娶妃的时候了。”
“那便将孟侧妃扶正便是。”周牧泽淡然地说。
太后差点没被周牧泽的话惊着,隐忍不住的怒气在脸上显露了几丝,终究被她压制住。
“你可是答应过哀家会在今年选秀的秀女之中挑选一位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