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旁的流云,其实早与华佳南情投意合,只过责任心太重,一日没得到自家主子的允许,便不敢轻易答应华佳南,这下虽然知道孟毓晓的话有权威,还是免不了再看一眼周牧泽。
周牧泽放下茶杯,淡然地说:“本王已经吩咐高乐替你安排出阁事宜,田宅一类的,华神医也有不少,到不需要本王再赏,便许你婚后可以长留京城吧。”
这番话,明显是同意了二人的婚事,流云不由得面上一红,赶紧屈膝向二人行了礼。
众人又围在一起好好商议了一番。
华佳南趁着周牧泽同追风说话的时候凑到孟毓晓身旁说:“那药我已经找到方子了,只是安姨娘并不肯用。”
孟毓晓顿了一下,故意伸手端起茶碗,借着茶碗的掩盖说:“她不愿意,我们也没法子,便随她去吧。”
说完又有些不放心,又侧头加上一句:“你也多留意些她的脉象,若是危急,再告诉我。”
孟毓晓知晓安溪的决心,纵然是自己去劝,她也未必肯服药,自己能帮她做的,便是帮她尽快查明真相,她也就可以早日离开焦家,所以,孟毓晓昨天便打着西王府王妃的名义,将瑾轩挑选的两个侍女赏给了安溪,又顺带打听了一下侯府的情况。
自从安溪确认怀的是男孩之后,侯爷便十分宠她,多半时候就算她不能侍寝,也是留在她屋里过夜,偶有几晚,为了解决生理需求也会往其他姨娘屋子里去。
旁人屋里没有关系,不过只要侯爷往孟文娘屋里去,安溪定会遣人以梦靥、头疼、孕吐等理由再将人招出来,久而久之,侯爷便也不大爱去孟文娘屋里了。
由不得孟文娘会三天两头地跑回孟公府哭诉。
孟毓晓忙又嘱咐安溪多照顾自己,却不想安溪却说自己现在很安全,孟文娘和焦芙蓉竟然都没对她动手。
这是为何?孟毓晓自然要追问。孟文娘便是个不服软的性子,焦芙蓉更是眼里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
倒是安溪查明了真相,原来母女两是想等她生下孩子之后再弄死她,到时候小世子自然就只能抱养在孟文娘身边,便再也没人能撼动她的侯夫人地位。
孟毓晓听过之后不由得冷笑,这母女二人倒是敲得一手好算盘,只是不知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会是什么反应。
华佳南等人留在府里用了膳才离去,周牧泽陪着孟毓晓回院子。
“安家兄妹的事你介入了多少?”周牧泽突然发问。
因为周牧泽问的突然,孟毓晓愣了一阵,不由得停下脚步,狐疑地看向周牧泽,“你问这个做什么?”
如果周老板是静西王,他自然知道自己在侯府帮着安溪的事情,想要瞒他已经是不可能,便想打探一下他知道了多少。
“安家兄妹要查的事情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还是不要管了。”周牧泽神情淡然地说。
“你知道他们要查什么?”孟毓晓忙问,就连自己也不过是听安瑾轩讲了大概,只知道他兄妹二人是为了替家人翻案,但是到底是怎样的案件,又有怎样的冤屈,孟毓晓并不知情。
“早在安瑾轩接近你的时候本王便让追风去查过他,安家的案子牵涉重大,我不希望你插手。”
孟毓晓稍作迟疑,随即抬头看向周牧泽,轻声问:“那安家是被冤枉的吗?”
十几年前的案子,自己一深闺女子不知情很正常,但此事关系到圣旨,周牧泽多少应该知道,何况他还让人去查了。
“成者王,败者寇,朝廷之事,岂是你我说的清楚的,何况还是十几年前的案子了。”周牧泽说话间轻巧地携了孟毓晓的手,继续往院子里走,“安家兄妹自然觉得安家是冤枉的,否则也不会下这么大的功夫去查,但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周牧泽说到这,握着孟毓晓的手忽地紧了些许,又加上一句说:“你若铁了心要帮他们,那便交给我来办,总之,你不要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