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个的女兵眼里冒着红心,恨不能主动扑上去。就连男兵眼里都是心悦诚服,提不起丝毫羡慕嫉妒的意思。
在他们心里,总觉得,这样的人才配当神秘特种部队的队长!
于夜千筱身边停下,赫连长葑淡淡地打量着座位上的夜千筱,同时夜千筱也抬起了双眸来回看他,两人视线在空中交错汇集,明处风平浪静,暗处暗潮汹涌。
赫连长葑朝旁边伸出了手,没有任何的言语,可莫名地坐在旁边的刘婉嫣、李嘉,甚至于那个被吓到了的新兵,都能够理解他的意思,霎时不存在丝毫的犹豫,那男兵立即将插在水瓶里的签字笔给拔了出来,然后恭恭敬敬地放到了赫连长葑的手上。
与此同时,刘婉嫣和李嘉都默默对视了眼,在为夜千筱担惊受怕的同时,也希望赫连长葑顾及着几次早餐和夜宵的情谊,好歹也对夜千筱的惩罚轻点儿。
尽管,放在平时她们肯定会觉得,在上课前搞个小动作,压根儿就不算什么。
“你的笔?”
把玩着那只充当“罪魁祸首”的签字笔,赫连长葑不经意般的扬眉,却带着点儿明知故问的意思。
眸光神色微敛,下一刻夜千筱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声音斩钉截铁,不卑不亢,“是的,长官!”
眼看着夜千筱这般淡定地反应,其余人都忍不住给她捏了把冷汗。
丫的你态度好点儿认个错,会死啊?!
然而,赫连长葑出奇的没有生气,神色间仿佛带有几分赞赏的意味,他微微朝夜千筱点头,嗓音低沉而迷人,“手法不错。”
“谢了。”
夜千筱颇为狐疑地瞥了他一眼,却毫不客气地将他的夸赞给接了下来。
“狄海!”
赫连长葑将手里的签字笔塞回到夜千筱的手中,似是不经意般喊了狄海一声,惊得对方一个哆嗦,刷地就跑了过来,连丝毫的迟疑都不敢有。
“队长,啥事儿?”在赫连长葑面前,狄海必定会展露出狗腿子的德行,就算是当着如此众多人的面,他也浑然不在意,仿佛天上地下唯有他家队长最大似的,其他人在他眼里连浮云都算不上。
赫连长葑淡淡地视线从夜千筱身上收了回来,“帮她安排个好位置。”
微微一愣,狄海瞥了眼最前方的那排位置,立即就反应了过来,然后匆忙点头道:“是!”
所谓的“好位置”,当然是所有人都眼馋的最前排,那都是留给一些想过来旁听的军官们坐的,像这种给新兵的讲课,那些军官肯定不会过来的。
但今天却有所不同,他们有的很崇拜赫连长葑,听说过这支队伍强大的人,都会下意识对其产生好奇感,有些军官则是骨子里都带着种傲慢,他们很想知道像赫连长葑这样的人,会有多少不一样的东西。
毕竟,所谓的战术,其实都相差不远,不是吗?
难道特种兵就学了什么特殊的战术?
显然不可能。
他们很多就是特地过来找茬的。
吩咐完狄海,赫连长葑就再度走向了讲台,而坐在夜千筱旁边的刘婉嫣,则是大方地拍了拍夜千筱的肩膀,眉宇一派坦然,偏偏还要装出几分悲痛,“安心走吧,不要担心我们。”
如果说夜千筱的存在就是让她们提心吊胆的话,现在夜千筱被安排到其它的座位上去……
李嘉的心思刘婉嫣并不知道,但刘婉嫣个人看来,像夜千筱这种谁也不知道她下一刻会做什么的人,在这样的场合里还是离远点儿比较好,否则她随时都有可能招惹来一大堆的麻烦,然后让你陪着她一起去死。
和夜千筱靠近,本身就是件麻烦事儿。
得到刘婉嫣装模作样的表现,夜千筱淡淡地扫了她一眼,然后在狄海的邀请下,手拿笔记本和签字笔,便来到了最前排的位置。
只见她泰然自若地坐在大堆扛着亮瞎人眼的肩章的军官中,她自己或许倒没有太大的反应,而其他人却冷不防地倒吸了口冷气。
这女兵……
不声不响地就坐下去了,胆子还真够大的。
很快的,夜千筱所引起的风波,就这么渐渐平静下去。
因为这件事本身就不算太大的事儿,加上作为这次讲课的赫连长葑都已经发话了,自然证明事情到此结束,也没有继续追究下去的必要。
在诸多仔细聆听赫连长葑讲课的长官中,夜千筱没有任何的拘谨之色,本来还觉得很无聊的她,在接下来听到赫连长葑的讲课后,思绪便渐渐地聚集起来。
她放下手中的笔,倚靠在身后的座位上,视线却停留在前方的赫连长葑身上。
这并不是场普通的讲课。
相对于纯粹的战略战术来说,赫连长葑更侧重于思想上的引导,战场上需要的不是死板的技术,而是需要能够克服各种困难的头脑。
打仗,技术只是基本,但任凭你技术再强,没有脑筋,也无法保证自己能活着从战场出来。
同他平时一样,就算是讲课话也不多,不过三言两语便能讲清重点。他说的话很有技术含量,几句话便说得这群新兵们热血沸腾,自然而然地被他的话语给引导,属于军人的激情和豪迈在胸腔蔓延,然后又用血淋淋的现实激发着他们想要变强的决心。
就算是夜千筱这种很不喜欢理论知识的人,都会很耐心的去听他的每句话,因为他所讲的并不仅仅是理论,而是在真实的战场所需要的各种应变手段。
“诶,我们要不要做笔记啊?”
“做什么,够丢脸的!”
原本空手来旁听的军官们,渐渐地被赫连长葑的话语给吸引,开始交头接耳,低低地开始议论着,但任何的言论都证明赫连长葑这次的讲课很成功。
耳旁那些军官的声音又慢慢地平静下去,夜千筱颇为慵懒地眯了眯眼,细细打量着站在讲台上的那个男人。
他是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光是利用那张脸就能做出很多事。教室内的灯光洒落在他的身上,为其蒙上层朦胧不清的剪影,浑身增添不少神秘气息,愈发显得他冷峻迷人。
他讲课的时候从不利用语气和神情来渲染气氛,他的言语都很寻常,但却像是将人的心给挖出来,句句话语都在抨击着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