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开几层衣料,中衣下面,竟赫然是一件藤甲制成的马甲。在这藤甲的胸口之处,锐利的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藤甲已经破了,但是因为有了藤甲的阻隔匕首的尖峰虽然已经没入肉里,但是伤口并不深,根本没有刺入心脏。
高句丽王年老体弱,方才被一把匕首刺入胸口,收了惊吓,又是吃痛,这才晕了过去。但是因为藤甲的缘故,他其实只是收了一点皮外伤而已。过了一会儿,他便自己醒了过来。
太医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面对这种场景,连话也不敢多说,更是不敢多问,只能埋头对伤口进行紧急处理。高句丽王稍微恢复了一点力气,嘴唇动了动,吐出两个字:“逆子!”
声音粗哑,带着因为气愤而急促的喘气。
李英远的神色由震惊慢慢的变成了阴沉。
“逆子!”
“逆子!”
随着高句丽王一声接一声的“逆子”,李英远的神色由阴沉变成了阴鹜。
在场的众多朝城和王亲们,互相对视着,用眼神交流,随后开始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在场的那白眉老者突然对李英远朗声质问道:“大君,你说这倒底是怎么回事?”
李英远顿了顿,阴鹜的眼神朝那白眉老者扫了过去。
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
堂中众人都面面相觑。
倏地,李英远收了笑,转向了高居丽王:“父王,原来你无恙啊。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您竟然贴身穿了一件藤甲,真是思虑周到的很。”
高句丽王颤颤巍巍的举起手,指着李英远,嘴唇动了许久,最后还是只说了两个字:“逆子”
穆景瑜看到这情形,知道自己身上这谋害高句丽国王的不白之冤算是解了。
他朝高句丽王看了一眼,心中微微一叹,重新转向李英远,沉声说道:“李英远,是你派人谋害了自己的父王,然后又嫁祸于我。”
李英远嘴角一扯,笑了一下:“是又如何?我把父王软禁起来,然后告诉你,我父王因为身体有恙,所以他不能在你到访之时就在朝堂之上、在众目睽睽之下接见你。我又好吃好喝的招待你,麻痹你的警惕心。今日,我告诉你,我父王身体微微好转,能在养心殿中见你一面。我又告诉朝中重臣和我族中长辈,父王见好你之后,就会接见他们。这个局是我设的。你说的没错,是我派人杀了自己父王,然后再嫁祸给你。不过可惜了……”
他忽然睁大了眼,一边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的弧度:“不过可惜了,父王,你今天一定得死了。本来一匕首下去,死了也就死了。没想到你竟然又活了过来。哈哈哈,可惜了。就算你活过来了,我也一定要你死了。”
那白眉老者对李英远怒目而视,朗声说道:“你!杀父弑君?我高句丽李家的败类!”
“事已至此,”李英远道,“父王,你今天必须得死了。”
他将目光转向众朝臣和王中族人道:“你们谁也不能阻止我登基为王。谁也不能?你们也不能。”
李英远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两三个人跪下,朗声说道:“恭请大君登基。”
白眉老者两眼一睁,怒道:“你们!”
李英远大手挥了挥说道:“来人。”
一瞬间,只听“噔噔噔”的脚步声,从门口大堂出涌出一队手持兵器的兵卒,将整个大堂包围起来。
李英远对着堂上众人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你!”那白眉老者道,“李英远,我不会认你做我们高句丽王,我们高句丽容不得你这样的败类。”
李英远冷笑一声说道:“杀了!”
一柄长剑猛然插入白眉老者的胸腹之中,将他胸腹直接贯穿。
鲜血喷涌而出,汩汩流淌。
他倒下了,很快就没有了气,死时眼睛还睁的溜圆,保持着怒目而视的状态。
“李英远,你怎可如此?”有个朝臣喊了起来。
李英远淡漠道:“杀了!”
一柄长剑朝那人刺了过来,穿过胸口,又抽了出来。
血从伤口中飚了出来。
地上血红一片,大堂中的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味,简直让人作呕。
李英远闭了一下眼,从身边的侍卫手里取过长剑,慢慢的走向了高句丽王。
穆景瑜蹙了下眉,沉声道:“李英远你真的要亲手杀父弑君吗?”
李英远冷笑一下:“父?君?我只知道他是夺爱的仇人?”
穆景瑜蹙了一下眉。
李英远挥起剑,就朝高句丽王刺了过去。
穆景瑜伸出手臂挡住他的手腕,高句丽王生生错开了李英远的这一剑。
李英远一挥手:“杀了。”
一对士兵围住了穆景瑜,李英远重新握好手中的剑,准备再一次把剑刺入高句丽王的胸口。
突然,一柄匕首砸了过来,生生砸中了李英远手里的剑。
“铮~”的一声,剑被砸飞了。
这“铮”的一声,让堂上的众人都是一愣,转头看去,只见大堂门口,站着一个魁梧的大汉,圆脸小眼,络腮胡子。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高句丽的二王子李英寿。
随他而来的还有李英寿带领的咸兴城兵马司众将领。除了咸兴城的众将领以外,穆景瑜驻扎在城外的四百多名禁军将士和诸多王府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