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问过洛辰修可如她一样梦到那些,但洛辰修自个儿也承认了,她的命格有变,是因他而起。
上回去清源山时,师父也说了,洛辰修为她付出太多,许多天机或许只有她外公清楚,可她师父说帝王星在半年前忽然变了。
半年前,洛辰修在战场上受了重伤,昏迷数日……
师父并未透露日后是谁主帝王星,但却明明白白与她说过,洛辰修已失了帝王命格,他本不该如此的。
慕挽歌虽出自清源山,却不懂观星象窥天机,也只幼时听师父说过一些,深奥玄妙,她太懒了,只喜研习医术,但她听懂了师父的未尽之言。
后来,自洛辰修口中得到了印证,她与他命运相连,她外公替她改命,改变的不仅仅是她的命,还有洛辰修的。
洛辰修是自愿,只是为了她啊。
一时间,慕挽歌只觉心头涌上千思万绪,在侧目看洛辰修是,心绪颇为复杂。
“半年前,你伤哪儿了?”
方问出口,她自个儿先愣住了,自问自答,喃喃道,“伤着头了……”
她是医者,洛辰修曾经受过什么伤,她怕是要比他本人还要清楚。
他回京途中被沈知阑的裂心掌所伤,已洛辰修的修为不该伤成那样,差一点便丢了性命。
洛辰修之所以伤得那样重,是因与沈知阑交手时旧伤复发。
微怔后,洛辰修便发觉她的异样,握着她手的力道又紧了紧,面含担忧,“阿挽,你怎么了?”
慕挽歌如梦初醒,回过神来,淡笑摇头,“无事,方才在想一些事,走神了。”
洛辰修半信半疑,审视她片刻,见她神色如常,提起的心遂才放下了。
“那你莫要恼我了,方才我并非真的与你生气……”他有些别扭地解释了一句,不自在地撇开眼。
慕挽歌抬眼瞧见他耳根泛红,忽然明白过来。
他仍旧很在意她与风辞走得近,就连她只随口提到风辞,他也很在意。
他说他做过一个梦,梦中有她,有风辞,而她抛弃他后便与风辞成亲了……
这是他的梦,却也在她梦境中出现过。
她与风辞成亲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早前她理清梦境时便寻思着寻一个适合的时机解释一下,解开洛辰修的心结,化解他对风辞那股莫名的敌意。
但后来将此事给忘了。
若非今日闹着一出,她还真想不起来了。
要不此时向他解释一下?慕挽歌犹豫着,实在是觉得别扭,拉不下脸来。
而且那梦境说事儿到底显得牵强了些,这万一她猜错了,岂不是自作多情?
她忽然不说话了,洛辰修停下脚步。
仍在沉思犹豫的慕挽歌毫无所觉,径自前行,忽然感觉到手被扯住了,她才疑惑扭头。
“怎么不走了?”
洛辰修手上微微使力,将她拽回,箍在怀中,也不管周围人投来的目光,紧紧抱着她。
饶是脸皮够厚,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慕挽歌也不免脸颊发烫,挣脱不得,索性将脸埋在他胸前,藏起来。
只听她瓮声瓮气嘟囔道,“这么多人看着,你就不能收敛些么,脸都被你丢光了……”
闻言,洛辰修愉悦低笑,“他们瞧不见你,只瞧得见我。”
慕挽歌:“……”
也不知方才红了耳根之人是谁!
跟随在后的墨隐和灵璧及一众护卫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懵了一瞬。
墨隐尚在呆愣中,灵璧率先回神,抬手拍了一下墨隐的肩,小声提醒,“你再盯着看,小心王爷挖了你的眼睛。”
灵璧所言惊醒了墨隐,打了个激灵,立即转过身,见身后几人比他还不怕死,呆若木鸡盯着前方两位主子,墨隐瞪眼,低声斥道,“可是嫌命长了,小心爷挖了你们眼睛。”
闻言,几名护卫动作一致,也如他一般背过身去。
灵璧又朝主子看了一眼后才背过身,与墨隐并肩而立,无比嫌弃道,“也不知王爷是如何想的,竟选了你做随身护卫,瞧你平日里不及非言八分机灵。”
墨隐气笑了,“在咱们灵璧姑娘眼中自然是非言那个闷葫芦最好了,可我武功比非言好呀,瞧他那样的,就是中看不中用,现如今怕是还躺在床上养伤呢。”
“呵,你不是说扶风武功比你还厉害么,可他似乎伤的比非言还要重些罢。”灵璧也不甘示弱。
互相伤害,她可不怕他。
听她提及扶风,墨隐无话可说了。
事实上,扶风的武功确实比他好,此番扶风与非言、非语兄妹俩皆折在一个善用毒之人手上,也没什么可比的。
扶风和非言兄妹俩皆是爷手底下出去的,论起来,抹黑的是爷的颜面。
“得得得,灵璧女侠,我错了还不成么。”墨隐立马举手投降了。
王妃的人,他可得罪不起,若被记恨了,日后被穿小鞋,爷爷只会站在王妃那边,到时他可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