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顿时安定了, 清浅一笑, 脸上漾出笑涡,溢着惊喜与愉悦。
“怎么……”
她方开口, 洛辰修已利落下马, 道,“来接你和小七回家。”
趴在非语背上的七公主勉强睁了睁眼, 猫儿似的弱弱唤了一声。
“哥哥……”
先上下打量了慕挽歌一番,确定她安然无恙后,洛辰修才走到非语身旁, 皱眉看了看七公主。
“小七,可是慕容谌伤的你?”
七公主红着眼,憋着泪,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说话,想动也没力气。
见七公主如此,洛辰修面色微沉,凌厉的目光射向不远处披头散发的九皇子慕容谌。
“是你?”
慕容谌不由得一颤, 摆手撇清自个儿,“王兄误会了,小七是受不住颠簸自个儿病倒了的,与我无关呐……”
洛辰修冷冷道,“最好是如你所言小七是自个儿病倒的,若她是被你所害,我必十倍讨回,你好自为之。”
言毕,洛辰修将七公主接过抱上着,方偏头去看慕挽歌时,便瞧见她吹了一记口哨。
而后隐蔽处缓缓驶出一辆马车。
慕挽歌与洛辰修道,“将小七抱去马车上,我先替她瞧一瞧。”
洛辰修点了点头,抱着七公主走向马车。
慕挽歌转过身,看着一身狼狈的慕容谌。
“九殿下,多行不义必自毙,回去知会洛王一声,十六年前欠下的血债,是时候该偿还了,叫他洗干净脖子等着。”
说完,慕挽歌勾了勾唇,勾勒出凉凉的笑容,慕容谌怔了怔,才道,“你方才答应了的另一半解药。”
慕挽歌漠然转身,扬了扬手,非语再掏出小瓶,直接扔了过去,慕容谌稳稳接住,只打开瓶子看了看。
里面只有一粒。
慕容谌并未立即服下,只是收好。
正如慕挽歌所言,他生性多疑,此时已无筹码在手,他不敢入方才一般将解药服下,需得叫大夫瞧过是解药无疑才敢服用。
有备而来的慕挽歌,如今再加上洛辰修,他们人多势众,慕容谌怒不可遏却又只得忍着。
完美布局,终究功亏一篑,他如何能甘心。
慕挽歌掀帘进了马车,七公主软趴趴靠在洛辰修身上,有气无力的。
“嫂嫂,我好难受……”
打小娇生惯养、金枝玉叶的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罪,可她不敢向兄长哭诉。
慕挽歌上前,先替七公主号脉,收回手,轻笑安抚,“小七莫怕,回去后我开个方子,你服下解药便无碍了,且先忍忍,咱们先回去。”
“嗯……”七公主微弱应了一声,随后便艰难挣扎了一下,可浑身乏力,她只能求助慕挽歌。
“嫂嫂,我不要哥哥……”
“……”
慕挽歌失笑,瞧了眼一直板着脸的洛辰修,伸手将七公主扶起。
洛辰修顺势松手将位置让给她,而后径直下了马车。
马车缓缓前行,有马蹄声在后跟着。
靠在慕挽歌怀里的七公主有些忐忑,“嫂嫂,哥哥可是恼怒了,回去后他会不会揍我?”
“瞧你遭罪,他心疼你还来不及呢,哪舍得揍你,放心吧,有我在,他不敢的,你安心睡,睁眼便回家了。”
慕挽歌温声安抚着。
七公主含糊应了一声,闭眼睡去。
回到将军府时,七公主昏睡未醒,洛辰修将其抱进府中,安置在了早前七公主在的那间屋子里。
慕挽歌写下药方,叫非语亲自去药铺抓药,但非语回来时,七公主已经醒了,且好多了。
非语拿着抓来的药进屋,慕挽歌正亲手给七公主喂水。
“夫人,这药……”
连非语也瞧得出来,七公主多半是不需要这药了,只是不解慕挽歌为何还要她亲自去药铺跑一趟。
慕挽歌喂七公主喝完水后,扶她躺下,遂才给非语解了疑惑。
“小七并非染病,而是风辞给她服了一种特殊的药,那药是我曾经调配的,风辞学了去,药效最多只有六个时辰,药效过了便无碍了。”
非语恍然大悟,道,“那您叫属下去抓药是故意做给九皇子瞧的,九皇子那人多疑,怕是此时仍不信任风少主,所以听夫人您这样说,属下明白了,风少主与咱们是一路的。”
洛辰修的手下,岂会是愚笨之人,慕挽歌点头笑道,“做戏要做足了,你去将药煎了,送来屋里。”
非语应声离去,慕挽歌方要站起身,七公主拉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