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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就关注这事,好书的话就按你出版书的待遇走。”知道夏眠眼光准,楚社长忍痛把那盒烟拿出来,“你拿走抽吧,可千万不要给推荐给其他出版社啊。”

一年出版一百本书,也顶不上有一本优秀图书赢得的关注啊,楚社长有些后悔,当时施一波来找的时候,他没有当时就让她和作者确定下来。谁能想到一个第一次写书的农妇,能写出一本能让夏眠说能传世的书来呢。

夏眠心安理得把烟装进了口袋里,“以后你就会知道我提议的价值。”

楚社长站了起来,“如果真被评为今年的优秀图书,我请你喝茅台酒,现在我去和作者见个面。”

他出来把施一波及樊香都请进了办公室,亲自让樊香在椅子上坐下,又去沏了茶端过来,“樊老师,感谢您愿意把书放我们出版社出。

“一波同志,你负责樊老师这书的全部事宜,以最快的速度做好版面设计并定稿进行印刷。”

这社长态度变化可真快,不用说与夏眠有关,出来后樊香谢过了他。夏眠说:“你不用谢我,这是他们占便宜了呢。”

樊香:“……”夏老师这性格,能不亏说是搞艺术的么。

晚上见到程伯绍时,他又说到了领结婚证的问题。

樊香问他,“我们要领结婚证,都需要什么手续你知道吗?”孩子都有三个了,还计划着要第四个,总觉得这个问题好囧。

“要先写结婚申请,再让单位开证明,再准备两张一寸照片,然后我们两个才能去民政部门领证。”

“结婚申请?”

程伯绍拿出他写的申请书,“大概就是这样,你照着抄一遍,个别地方改动下就行。”

樊香接过他手里的申请书,这是一张稿纸,毫无例外地,最上方印着最高指示。

正文处,第一行写着敬祝伟大的领袖万寿无疆!下方才是申请书的内容:

申请书

我为燕京市煤炭勘测设计院工程师,名程伯绍,男,贫民,出生于1939年,今年36岁,1975年燕京市劳动模范。樊香,女,中农,出生于1940年,今年35岁,云中省农业研究所研究员,清水县领袖思想学习先进个人。

我与樊香于1957年成亲至今,生有两女一男三个孩子。我们两人都无限忠诚于领袖思想,无限忠诚于党的事业,成亲18年来,在各自工作岗位上兢兢业业,认真踏实,现申请办理结婚证。

恳请组织给予批准。

申请人:程伯绍

申请人:樊香

1975年6月4日

好吧,樊香也照着这个格式写了一个申请书。程伯绍吩咐她,“从燕京回去时直接到你们单位盖上章。然后再办调离手续,这样你再次来燕京时就可以直接去领证了,不耽误时间。”

接下来几天白天樊香带着孩子们上午去玩,也去看了程爱军念念不忘的长城。下午她就按照夏眠说过的,把写出的小叮当的书调整了一下又交给了施一波,晚上是她和程伯绍的欢乐盛宴。

眼看假日就余几天,她以为就这么过去的时候,周院长亲自来找她,说有一个外交部的人正在他办公室等她过去。

外交部?她怎么也与他们没有关系啊,问周院长,周院长说他也不知道,说那人挺客气,看样子不是坏事。

不是坏事就好,樊香满怀疑窦随周院长向他办公室走去。到了之后周院长并不进,只是说那位同志要单独与樊香说话。

第76章

樊香进了办公室,只见里面一个中年男人正坐在办公桌前, 身着白衬衣, 黑裤子, 低垂着头, 手无意识地转动着一只钢笔,一脸沉思。

樊香在开着的门上轻敲了三下。

中年男人猛抬起头站了起来, “樊香同志,你来了,快请坐。周院长和你说了吧, 我姓谭, 你叫我老谭就行。”

樊香坐在旁边的一张藤椅上,老谭用一个白色带盖小瓷杯倒了水过来,樊香站起接了过来, “谭同志,您找我有什么事?”

“你坐,樊香同志。”樊香坐下后也谭同志回到他的座位上, 身子前倾望着樊香, 这个姿势带着压迫感,“樊香同志,组织一直很重视你,也看重你的发展,不知你对组织有什么看法?”

樊香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这时候表表忠心还是没错的,“我一直对组织怀着深深的感激, 在和我爱人写信的时候还说,我们就如一颗种子,扎根在人民的土壤里,有组织的关怀才能做出小小的成绩。”

怪不得程伯绍开始的信是那个样子的,这真是不知道何时何地就有考验来了。

“就像我,如果不是组织的大力支持,也不可能短时间内完成菌种的培育,也不可能这么快能把书所需要的照片准备好并出版。

“我就做出了一点微薄的成绩,还让组织给予了许多的奖励,所以,我和我爱人都觉得,只有更加努力做贡献才能对得起组织的关怀。”

表完忠心樊香看向谭同志,意思是我是一颗红心向组织,有什么话您只管吩咐吧。

谭同志没有意外嘴角向上翘起,显得特别可亲,“樊香同志,现在有一个光荣的任务要交给你,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也是对你的考验,我们组织从来不会忘记做出贡献的同志。”

“谭同志您只管吩咐,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证完成任务。”考验不过关她调到燕京的事是否会泡汤?樊香不敢赌,只能答应尽力去做。

“据说你们清水县东方红大队的彭新生对你很友好,你要和他好好沟通下。”

这与彭新生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谭同志突然提起他?

难道是自己和他半夜一起挖金子的事被发现了?

樊香立即把这个想法抹去。那天她让花朵儿监看着呢,根本没人走近。后来还是花朵儿说一直监看消耗能量,她才在挖出箱子后让她停了。

所以别说那天半夜无人看到,真有人看到,估计就不会是这个反应,再说彭地主的级别,也够不上外交部的人出面。不管什么事,她只管带着耳朵听就是了。

果然,谭同志说:“你告诉他,组织没有忘了他。”

樊香点点头,没有忘了是什么意思?这是要继续对彭地主严打还是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