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御医一听情况很严重,立马就开始收拾药箱,想了想,转头对王御医和张御医,王御医,张御医,你们也跟着我一块儿走一趟吧?
王御医自然是同意的,他和李御医平时的关系就不错。虽然这事儿可能是要担风险的,但万一关夫人没有暗十八的那样严重,那么立功也是有可能的。
至于张御医,上回的那个流言是谁引起的,他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都是他酒后胡言乱语,这会儿就怕在去了殿下那里,殿下会想起那事儿,给他来个秋后算账,就算殿下没空搭理他吧,他也怕在殿下那里又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给记住了。他清醒的时候是可以保证什么都不的。但是他喝醉了的时候,连他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哪里还会口有遮拦,因而就有些犹豫,那个,李御医啊,我这突然想起还有些事儿要办呢,就不跟着你去了吧?
没办法,李御医只能和王御医一块儿去了。
本来李御医是想在路上再问些关夫人的情况的,但他实在是不出话来,被颠的,此刻,为了赶时间,他和王御医都是被暗卫扛着走的。其实吧,他更希望被暗卫背着,被拎麻袋一样拎着,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可是暗卫们了,背着他们,万一他们的手不安分,给他们脖卡住了,那一口真气提不上来,大家可能会一道摔个狗吃屎。
李御医以为,如果暗卫是背着他们的话,那么即便狗吃屎,暗卫也会是他和王御医的垫背,现在这姿势,也有狗吃屎的危险,然而若是有的话,仅仅只会是他和王御医而已。
在李御医和王御医都觉得自己的老胳膊老腿快要被颠散架的时候,终于脚踏了实地。不受自己控制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儿后,李御医终于看准了殿门在哪里,踉踉跄跄地就往里走去。
这会儿,关静萱躺在贵妃榻上。不是她去就贵妃榻,而是宫女太监们把贵妃榻给她挪了过来,并把她扶了上去。此刻的慕容霖,浑身提不起一点儿劲来。就怕他勉强自己动手的话,会摔着关静萱,反而伤了她和孩。
阿萱。慕容霖终于能话,声音有些颤抖。
关静萱没有搭理他,不存在想还是不想的问题,而是不能。她觉得疼,心疼肚更疼,她能感觉到笑笑和尔尔在她肚里头挣扎,他们难受,她一边承受这这样的疼痛,一边恐惧着,因为笑笑和尔尔还那样,还远远不到能出生的时候。
关静萱觉得对不起他们,刚才,她只想到了自己,没有及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反而放任了、扩大的自己的难过。她怀着笑笑和尔尔,本不该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的,就算慕容霖真的对不起她,可笑笑和尔尔终归是无辜的。可刚才的某一瞬间,或者挺长的一段时间里头,她的脑里头是空白的,没有笑笑和尔尔的,只有她自己,只有慕容霖。她一直以为她是一个好娘亲,可其实不是的,因为她没有做到在任何时候都将孩放在最先。
想到这里,关静萱的泪水顺着眼角就落了下去。
慕容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想要徒手替她抹掉眼泪,而后犹豫了下,从素英那里要了一块帕。
阿萱你别哭,会没事的。一边着,慕容霖一边轻轻地给她拭去泪水。
李御医才刚进殿,就被以非人速度冲过来的慕容霖抓住了胳膊,直往关静萱那儿拉。李御医,你快给阿萱看看,她肚疼。
李御医此刻只想大喊一句,殿下,老夫的手,马上就要给关夫人探脉的手,快要被您给捏断啦!然而,他的老胳膊并没有他想象地那样脆弱。虽然被放开的时候有些发抖,不过抖了几下之后,就能勉强探脉了。
关夫人这是动了胎气了。其实李御医还没完全把好脉,不过看关静萱这样,他不用把脉都能看出是动了胎气的,先告诉殿下一下结果,缓一缓时间,让他能把出关夫人动了胎气的缘由和后果。
出乎李御医意料的是,刚才着急忙慌给他拉过来的殿下在听到他的结果之后,并没有立刻问他是因为什么,李御医毕竟是宫里的御医,这宫里的事儿,那是门儿清的,想来殿下不问原因是因为知道关夫人动了胎气的原因,很快,李御医又飞快地想起了他本来想要忘记或者烂在肚里头的那几副落汤药。
殿下要的,如果是个关夫人喝的,那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紧张,而且要是关夫人把那药喝了下去,以那副药方药效的霸道,只怕他来之前,孩就已经被打下来了。那么如果是给别人喝的,且不是给什么人喝的吧,难道是被关夫人发现了什么?如果是的话,那就很能解释关夫人为什么前几天都好好儿的,今天却骤然动了胎气了。
如果只是气的,那么这事儿还是可以挽救的,毕竟关夫人最近调养的其实挺好的。可是李御医越探,就越觉得不对劲。
正文 第二百八十五章 卧床保胎
本来照理应该只是动了胎气,现在他摸着,居然有了滑胎之像,一瞬间,李御医的额头就渗出了密密的汗珠。这不对啊,不可能一下就发展成这样了啊!
凡事都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样的脉象,分明是早就已经有了滑胎之相,今天受的刺激只是压死骆驼的最后那根稻草罢了。可若是早就有了滑胎之相,那么他先前怎么会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呢?
如果是先前就已经而他没有能提前发现的话,那么今天关夫人这肚里的孩保住了还好,若是保不住李御医看了眼王御医,有那么些庆幸,张御医不肯随他一块儿过来,就张御医那口风,随便漏个一句两句的,害死的只怕不止他一个,还要祸及他一家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