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丁晓聪一大早就奔了对面的教堂,去参加上午的礼拜。
混在人流中,丁晓聪一言不发,生怕一说话就会露馅。
进了礼拜堂后,他一直往前挤,终于在最前排,看见了那张熟悉的椅子。那椅子摆在最前面,孤零零的,没人去坐,一看就是店东描述的乃木专座。
没人坐,我坐!丁晓聪装作什么都不懂,径直走过去坐了下来。他的双手合在一起摩抆,将玉牌外面的朱砂分磨掉,这样里面的魂魄一旦接触到人体,就会蜂拥而入。
刚把玉牌偷偷塞进椅子锋利,一名修士走上来,恶声大喝,驱赶他离开。谁说宗教面前人人平等?都特么是唬人的。
丁晓聪连忙陪着笑,点头哈腰起身钻进了人群中,找个空位子坐下,妆模作样低下了头。
到了这一步,计划已经可以算是完成一半了。
这候 ai me i 4*3.c*om 章汜。冗长的礼拜完成,丁晓聪混在人群中出了教堂,立刻跑回旅馆,将昨天准备好的衣服翻出来穿上。
他昨天下午找到了当地一家裁缝店,连画图带比划,终于让人家把这件所谓道袍给做了出来。不过说实话,穿在身上丁晓聪照了照镜子,怎么看怎么像寿衣……
不过也无所谓了,巫觋是最不迷信的人群,根本就没有所谓忌讳的概念,管他像什么?反正这里的人又没见过真正的道士,还不是自己怎么说就怎么信?
光有道袍还不行,不够显现,他还准备了一面硕大旗幡,明黄色的,上面用汉文和m文分别写着一行字——驱邪捉鬼,茅山正宗!
顶上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八卦。
匆匆吃完午饭后,丁晓聪穿着这一身行头,扛着旗幡再次奔了教堂。所谓王不见王,人家肯定不会让一个道士进教堂,于是他在大门边往地上一坐,安静等待,这样你们总不能还赶我走吧?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后,一支军绿色的车队开了过来,上面下来了一对和荷枪实弹的士兵。
两列士兵在教堂门前排开,接着是一辆吉普车上前停下,一名穿着夏季军服的中老年军人从车上跳来下来,两名警卫员立刻夹在了他两边。
丁晓聪从人缝里偷看,只见这老军人约五十来岁,瘦瘦小小的,肤色黝黑,脸上的线雕刀刻一般阴冷。不用猜,这位身上带着杀气的老人,必然就是这里的掌权者,乃木将军。
老将军大步走过队列,丁晓聪连忙举高了手里的旗幡。
这一招果然有效,就在乃木将要进入教堂的时候,他停住脚步,转头看了过来。
乃木戴着墨镜,丁晓聪看不见他的眼睛,那是一双透着死气的目光,也不知道他杀过多少人,灵魂竟然会变成这样。
对眼的瞬间,丁晓聪就开始后悔了,这人绝非善类,自己的计划只怕是过于轻率了。
出于本能,丁晓聪连忙抱着旗幡贴墙跟跑了,一直跑出了教堂范围,回头看,松了一口气,那些军人没有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