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我们与日军多次的作战之中,俘虏了一些日军炮兵军官之后。通过采取了一定强制与收买的手段,让他们为我们效力,作为教官指导我们学习。再加上不惜代价的训练,才一点点的将部队炮兵运用水平提高。”
“为了培养一批合格的炮兵和炮兵指挥员,我们曾经将一半的库存炮弹,用在了训练上。而在当时,我们还无法制造一发炮弹,包括迫击炮在内。除了缴获,我们几乎没有任何的炮弹来源。”
“至于高级指挥员的培养,我们除了使用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以及日本陆军大学的教材之外。还通过俘获的日本高级军官,来作为讲师为我们上课。同时通过不断的组织大量的战术演练,以及各种规模的演习,不断的提高部队的合成作战能力,以及指挥员的能力。”
“老首长,我们在历次作战之中俘虏了大量的日军军官。日军的战略眼光虽说差了一些,但是战术水平却是绝对是一流的。各级军官的军事理论素养,也是相当的不错和扎实的。我们想办法从被我们俘虏的日军军官之中,挑选了一部分军官作为我们的教官。”
“尤其是那些日本陆军大学的毕业生,是我们挑选的重点。目前为我们服务的职务最高的两名日军军官,是两名日本陆军少将。大佐一级的有五六个,中佐一级的军官有十多名,都是具备了一定合成指挥能力的军官和炮兵等专业军官。”
“而且我们利用这些日本军官心中并未真正服气的心态,组成了一支全部由日军战俘组成的假想敌部队,专门为我们磨练各级指挥员的战场指挥能力。以及在部分演习之中,充当假想敌部队。”
“只有真正充分的了解日军的战略、战术,我们才能在战场上更好的打击敌军。这支日军武装,所有的武器装备,都是按照日军标准配备的。只是在演习之中只配发空包弹,不配发刺刀。每次演习完毕,所有的武器全部收缴上来。”
“而在日常我们制定了严格的考核规定和制度,通过不断的演习和考核,逼着这些干部尽快的进入状态。图上作业、沙盘作业,直至演习场上真枪实弹的对抗演练,逼着他们积累经验,提高自身的军事素养。同时通过在战争之中学习战争,一点点的增加他们的自身能力。”
“对于干部的提拔和任用上,不讲情面、不搞任何的照顾。能者上、庸者下,你达不到考核的标准,不管以前的资历多老就地停职学习,如果三次考核不通过就地免职。尤其是军事干部,我们的考核标准甚至可以用苛刻来形容。”
“而最关键的是,我们的部队在很多方面都是一片空白。虽说从头摸索要辛苦的多,但是我们身上却没有任何的包袱,更不会拘泥于以往过时的经验。吸收新鲜事物的速度,反倒是要远远的高于那些老牌军队。”
“很多时候,经验和传统对于一支军队来说,反倒是一个沉重的包袱。尤其在目前新装备和新式战术层出不穷的情况之下,一些老的已经过时的战术、战法,反倒是会成为一个拖累,影响到部队战斗力的提升。一张白纸上作画,也许更容易一些。”
“至于日军也相当保守,并不顺应发展潮流的坦克和航空兵战术运用上,我们除了借鉴了一些苏联方面的经验之外。更多的都是我们通过日常的训练和对抗演习,自己摸索出来的战术运用。”
“在去年西欧战事结束之后,我们从苏联方面索取了德军在法国战场上的全部作战资料。并根据德军在法国战场上的坦克战术,我们制定了一些自己的坦克运用战术。尽管很不完善,但是要比苏联人那一套更加符合装甲部队的发展。”
“苏联人在坦克战术运用上太过于落后,而且步兵与坦克的配合也有相当多的毛病,也并不符合我军的特点。所以我们并没有采取他们的战术方法,而是选择了以自我摸索为主,以德国的战术为辅的作战方法。”
“至于各级指挥员的培养,其实也没有什么奥秘。就是不断的通过各种规模的演习,不断的进行战术上的修补,以及提高指挥员对装甲部队的运用。去年冬季加上今年的上半年,我们的装甲部队什么都没有做,就是在富锦综合训练基地,进行各种战术运用演习。”
“从连排级一直到旅团级,各种战术演练,平均每周两到三次。同时我们专门抽调了一个步兵师、两个炮团、一个直属骑兵团,以及两个轰炸机中队,专门配合装甲部队进行合成演练。”
“为了使这些装甲部队尽快的形成战斗力,我们可谓是不惜工本,一口气拿出了五千吨的油料。苏制坦克是油老虎,每辆坦克的单位时间耗油量,比法制坦克高了将近三分之一。为了保证训练时间的充足,我们就算在舍不得,也只能拿出来相当于我们当时坦克用油储备五分之一的油量来训练。”
“如果不是去年冬季,加上今年上半年的这段时间不计代价的训练。加快了部队的磨合和提高了指挥员的能力,以及培养出来一批坦克车组,没有出现装备等人的情况。恐怕我们现在打的还不如苏军。”
“毕竟人家不管怎么说,有一些老底子在哪里。不足是不足,但是底子在哪里摆着那。图哈切夫斯基虽说被莫斯科的那个老头砍了脑袋,其大纵深的作战理论被废除,以及编制独立大规模坦克部队的观点被丢掉。”
“只要他们各级指挥员的素质提高,这个理论说捡起来就可以捡起来。而且他们有着完善的军工体系,虽说眼下战损的数量有些大。但是只要正在东迁的各个军工厂恢复投产,那么战损的装备随时可以得到补充,而我们却没有这个底子。”
“不过虽然我们目前表现的稍微好一些,但是我们的对手也不同。相对于有着完整成熟装甲集群运用理念,以及大量的坦克装甲兵力的德军。日军本身的坦克数量远不如不说,其坦克装甲车辆的运用,还停留在配属步兵作战的三十年代时候。”
“日军过于强调符合自身特点,却忽视了世界军事学术和装备发展。在坦克集群运用上,已经落后于世界的军事理论,也是我们能取得胜利的一个重要原因。有时候我在想,当我们遇到德军这样的对手时候,我们还能取得今天这样的战果吗?”
“而且通过此次作战,我们也暴露了的地空配合和突破口选择上,以及打开突破口后向纵深发展的方面还有一些不足。还需要不断的完善,才能形成一套完整的,具有自己特色的作战理念和体系。”
“另外,我们在装备上也有些欠缺。缺乏装甲运兵车和自行火炮等,能够配合坦克进攻的装备。单纯的依靠徒步步兵配合坦克作战,会降低坦克的进攻速度。而卡车越野能力差,无装甲保护,在战场上并不适合。”
“这也是我为何在谈判的时候,宁可付出一定的代价,也要换取一部分被苏军俘获的德军坦克军官的原因。毕竟坦克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全新的作战模式。尤其是大规模的坦克集群运用,我们还是一片的空白。”
“而形势的发展也根本就不允许我们可以有充足时间,来完善训练和体系的情况之下,选择现在运用装甲集群作战经验最丰富,装甲集群战术最成功的德国人,来作为我们的教官,是一件比较恰当的事情。”
“老首长,向自己的敌人学习并不可耻。既然他们的军事技术有可取之处,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采众家之所长为我所用呢?我之前敢用日本陆军少将,为我们培养高级指挥人才。那么现在并未与直接我们作战,只是顶着一个日本人盟友头衔的德国人,我们为什么不能用?”
杨震的话音落下,两位老帅对视一眼,不由的相对苦笑。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心中也不禁感叹这个家伙的胆子太大了。关内部队,也有用日军战俘作为教官的例子。但是一般只作为白刃战的教员,或是步兵战术教员。至于高级指挥员的培养,更多的还是靠自己。
一是军官一级被俘的人员极少,而且大多都是死硬分子很难转化。二也是以游击战和山地运动战为主的关内部队,也没有那个条件。各部队的高级指挥员培养,还是多靠着多年战争积累下来的经验。
那里像这个家伙,不仅敢用日军战俘之中的高级军官作为高级指挥员培养的教员。甚至还用日军战俘,组建了一支什么磨刀石的部队。还有他居然敢胆大包天的启用被俘日本陆军少将,作为最高级指挥员培训的教员。
先不说启用自己敌人的战俘,作为高级军官培养的教员胆子大小的话。就说他是怎么让这些死硬的日本军官,为自己所用的?在一支以战死为光荣,被俘为耻辱,以悍不畏死的武士道精神作为信仰。士兵难抓,军官更加难抓的军队之中,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
更何况还是还有那么多的高级军官,在现在中日战争还没有分出一个结果,日军在战场上还占据着明显优势的时候,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这一点,可不是单单是靠刑讯逼供就能够做到的。
第1477章 来自莫斯科的邀请
看着两位老帅看向自己面色有些古怪,杨震也没有再解释什么。对于他来说,怎么样让部队,特别是各级指挥员的军事素养,能够符合目前的装备和作战模式才是最关键的。以敌为师,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太难堪的事情。
就在得到了自己一直迷惑不解答案的两位老帅,看到手腕上杨震赠送的瑞士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下半夜两点,便准备告辞的时候。却不想杨震摆了摆手道:“两位老首长不要着急,我估计那位里亚贝舍夫估计马上就要回来了。”
“既然已经到这个时间了,我们不妨还是在等一会,也省的来回的折腾。只要今天能把协议签了,我们大家也就都能睡上一个好觉了。我估计最多三点,那位被莫斯科的那个老头吓破了胆子的中将老兄,就会返回我们这里来。”
“恐怕又挨了一顿骂的他,可不敢在拖延下去了。对于他来说,可不会管时间是不是很合适。他最担心的是,等回到莫斯科会不会上军事法庭。再熬一会吧,反正这个时间回去也睡不着了。”
杨震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一直在会议室外陪着的袁芷若走了进来。向杨震汇报,刚刚离去不久的苏联代表团又一次返回,要求杨震立即接见。听到袁芷若的汇报,杨震手一端脖子一抻,向两位老帅做个一个果然如此的鬼脸。
等到那位面色显得极其苍白,嘴唇有些显得发紫的里亚贝舍夫中将一行,走进会议室之后。相比有些紧张的他,杨震笑了笑道:“里亚贝舍夫同志,真没有想到我们这么快的又一次见面了,不过你是怎么搞的,这么短的时间没有见到,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我们的中医有句话,叫做心主血脉,其华在面。看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心脏出了一些什么问题,要不让我们的医生给你检查一下?你年纪轻轻,眼下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而伟大的苏维埃,现在又正是多事之秋,你得了这个病可不是什么好事。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可是苏维埃和伟大的苏联红军一个重大的损失。”
杨震这些调侃的话,搞的临时充当翻译的李延平,在翻译的时候多少有些犹豫。人家好赖是一个中将,虽说是刚吃了大败仗,但毕竟是苏军高级将领。你明知道他这个脸色变成这个样子,肯定是因为挨了一顿骂,还明知故问。就算看不上人家,你也不能这么调笑。
而一边的两位老帅,却是嘴角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他们还真的以为杨震是少年老成,却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年纪轻轻便统帅几十万大军的家伙,也有这么促狭的一面。在这么严肃的事情上,还有心思开玩笑。
不过杨震的这番玩笑,也彻底的让两位老帅并未因为他之前的拍胸脯保证,肯定会在上冻之前解决冬装问题而放下的心彻底的放了下来。虽说接触时间不长,但两人都清楚杨震绝对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这个时候他能开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说明他心中真的有底了。有了这一点,两位老帅这几天一直悬着的心,彻底放了下来。只要能在上冻之前,将冬装的问题彻底解决,对于两位老帅来说,其他的事情倒还是在其次。
其实无论是李延平还是两位老帅都不清楚,尽管心中对答案已经有了相当的把握。但是事情只要一小时还没有最终尘埃落定,杨震心里面都是异常的紧张。毕竟这关系到自己对未来的规划能不能实现,抗联加上挺进军几十万大军冬装能否按时解决的问题。
说是关系到生死和发展,也相差不多。在这寒冷的北满,没有冬装部队冻垮了还有什么未来?枪杆子里面出政权,没有了枪杆子的支撑,也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谈什么今后的发展和壮大?要说杨震心理真的一点都不紧张,心理那么有底可能吗?
杨震这些天来表面上看似很轻松,实际上他那里真的放下心来。这次借机开一个小小的玩笑,他也是想缓解一下自己外表放松,内心却是相当紧张的情绪。至少在问题尘埃落定之前,让自己紧绷的神经放松一下,不要绷得过于紧张。
同时他在心中也一直警告自己,就算事情的发展是按照自己想象和判断来的。那么自己对这些即难缠,又贪婪的苏联人也不能有半点的放松。这次协议签署完毕,也并不代表着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频繁的摩抆还在后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