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这个朱夫人要不要审问?”茗夕问。
“当然要。来人,此处置一口大缸,倒满粪便。”
“是,太太。”
过了约莫一刻钟,一口装满粪便的大缸被抬进朱府大厅前的院子,臭气熏天,众人纷纷捂上口鼻。
静姝淡定用帕子蒙住下半边脸,锦衣卫们蒙上黑色蒙面巾。
“给朱夫人上刑。”静姝一声令下。
两个膀大腰圆的婆子,压着姜嫣然的头往缸里按下去,再拉起来。
姜嫣然再抬头时,已经是鬓发散乱,一头一脸的粪便水,“咳咳,呕,咳咳,呕。”话都说不出,几欲呕吐,好不凄惨。
“朱夫人,可想起来了?姜大老爷办寿宴那日,你做了什么?”静姝看着自己的手指甲。
“你。你,这个毒妇。”姜嫣然还硬着头皮。
“啊,啊,救命啊。”另一边是香儿凄惨的叫声。
朱三不忍直视,这个凌夫人太可怕,他偷偷向一个小厮使眼色。这个小厮向府里后花园的角门跑去。
“朱夫人和她的丫鬟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我欣赏有志气的人,尤其那种做了坏事仍旧有志气的人。再请朱夫人喝点这黄白之物。”
一缸粪便,里面还有白色的驱虫在爬动,那臭味已经熏得整个朱府的人头晕眼花。朱府的下人都闷声不吭站在远处,看着夫人受刑。
姜嫣然又被按下去,这会儿时间有点长,再抬首时,大口呼吸,自然就有脸上的粪便,粪水滑落到嘴里,她自己伸手进去扣,早膳都吐了一地,相当之恶心。
“朱夫人,想起来没有?”
姜嫣然已经说不出话,眼泪水和污秽之物混做一团,她心里好后悔,但又确实很狠姜静姝今日带给自己的耻辱。
她不停趴在地上干呕。
“啊,我知错了,我招,救命啊。我招。真的。”香儿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她很想忠于她的小姐,可惜,她只是肉体凡胎,哪里经受得住这种酷刑。
“她肯招了?很好,把她给我拉过来,我亲自问问。”
香儿被锦衣卫拖进院子,她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痕。朱府众下人都心里慌慌的。
早朝散了,众大臣三三两两走在出宫的宫道上。
一个小厮不要命的飞奔进来,“大人,大人不好了。”
“何事如此惊慌?”朱文博诧异。
“大人。锦衣卫指挥使的夫人凌夫人带着一队锦衣卫冲进府里审讯夫人呢,都上刑了。”
这个小厮的说话声,刚巧周围的大臣都能听见。
“什么?”朱文博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出宫门。
而凌无尘和齐恒之也听见了,匆匆向外跑去,骑马去朱府,留下一干窃窃私语的大臣。
☆、逐出
朱文博一进府邸的院门,就闻到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住手。”他疾步走来,“你们做什么?”
“哟,是朱大人回来了。没事,审案而已。”静姝淡定道。
朱文博对这个小姨子一向印象不好,高傲又无礼,如今跑到府里撒野来了。
“凌夫人,若是嫣然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你只管去衙门告就是了,这会子在我院中私设公堂,实在是有违礼法,何况我夫人也是凌夫人的亲妹妹。”
静姝满意看看手上的口供,两张纸,一张是香儿的,一张是姜嫣然的,丝毫不介意朱文博的啰嗦,“好啦,已经审完了,你们自便吧。”
趴在地上的姜嫣然见朱文博回来了,跌跌撞撞得起来扑进朱文博的怀里。朱文博拒绝不了,可是再美的佳人如今一身粪便臭气熏天,任谁也是抱不下去的。
姜嫣然可不管这么多,趴在朱文博的肩头嘤嘤哭泣,朱文博被熏得几乎就要呕出来,“咳咳,夫人,咳咳,夫人,我扶你进去漱洗。”
“姝儿。”凌无尘来了。
“夫君,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在这儿,没什么事吧。”
静姝摇头,“我没事,我查出娘家被人传入时疫的真相了。”
凌无尘接过口供匆匆看了一遍,又交给齐恒之,齐恒之看完,瞄了眼地上的香儿,“这个香儿还是带走吧,人证。”
“把这个丫头带回锦衣卫所。”凌无尘一声令下。
“是,大都督。”有两个锦衣卫上前来。
马车上,凌无尘搂紧静姝,“跟你说过,我会帮你查的,你如今倒是自己查好了,以后要做什么,提前告诉我一声。万一今日那个姜嫣然预备好要害你,你带的人又少,这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我带着你给我的锦衣卫呢。再说,她就是个无胆匪类。”
他撩起她耳边的碎发,“等忙过了手头这件大事,我就多陪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