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离开,她一个旋身,也站了起来,虽说桔叶离开已成事实,不可能再回到她的身边,但如今,她却是想通了许多。日后朝中再相见,也没了那么多的尴尬。
也许,她也该进行她的计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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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回屋收拾收拾,可还没走出长廊,就遇上三个人迎面走来。
奇怪,他们不是该在前殿吗?
三哥娇滴滴美人满怀,春风得意。五弟怒冲冲横眉冷竖,虎视眈眈。郁逢生的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一下。无论何时,她有些怕见到她的三哥。
“爱妃,你可知‘良心’二字怎么写?”楚越霖并没有看她,一手揽着令如倾的纤腰,一手亲昵地捏起了她的脸。
令如倾娇羞,“殿下莫不是打趣妾身?这么简单的两字,妾身自然是知晓。”
“呵呵。”楚越霖冷冷一笑,眼光幽幽地飘了过来,“可有的人,就是几辈子也写不出这两个字来。
“是何人这么‘有趣’?”令如倾有些好奇。
“一个无心之人。”
郁逢生的眉头因为他们的对话皱得越来越紧,索性也不打招呼,转身就要走。
“生生!你要去哪儿?本皇子与你一块儿去。”楚越岚咬牙切齿地睨身旁这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大步走了过去。
郁逢生没搭理他,径直地往自己的居所走去。楚越岚步步紧随其后。
瞧着两人离开,楚越霖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有些嫌恶地一把推开怀里娇笑的美人。
“三殿下?”令如倾很是错愕,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就不理会她了。
“你自己先回去吧。”楚越霖很冷淡地说了句,留她一个人在原地,自己率先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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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楚越岚跟着郁逢生进了屋,入目的,便是已经收拾整齐的衣物,顿时觉得有些不妙,“生生,你这是要去哪儿吗?”
郁逢生点头,“这几日叨扰了,明儿我就会离开。”
“本皇子从来没有撵你走,你可以一直住在这儿。”楚越岚有些焦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之前,让你成为本皇子侧妃的事,一直都有效的。”
她挣开了他的手,“我说过,我不会的。那个万人疯抢的位子,还是留给其他人吧。”
“可是,除了你,其他人本皇子都瞧不上。”
幽幽的,有些认真的眼神,太灼人。
“五殿下真爱说笑。呵呵……”郁逢生配合地笑了几声,“不说与殿下本来就没相处几日,且说不少时间,您都以为我是男子,你说的这句话,未免也太轻浮了。”
“不对,你不一样。”
“哦?”郁逢生挑眉,“有何不同?”
楚越岚垂眸,双颊微微泛红,“初见你时,便有那种感觉。仿佛认识了你几辈子一样。忍不住想要靠近你,熟识你。当知晓你为女儿身,其实本皇子是高兴的。”
她的心微颤,其实她也有那样的感觉,不然第一次见面就悄悄藏起了毒药而改下了泻药,只是,她当时是知晓这是她的亲弟,除此之外,根本就没多想。
“世上本有相识如故之说,大抵我们便是此种关系。殿下莫要多想,有些事,是绝对不可能的,就比如说,我成为殿下侧妃之事。”
“为何?”楚越岚的两眼因焦急开始泛红,“你可知,这位置,在望月城是多少人觊觎,本皇子都坚持着不给任何人。”
“与我何干?殿下您爱留便留,爱娶便娶就是。还请殿下回去歇息吧,明儿我们可以像一个好友般道道别。”
“好好好!本皇子不逼你成为本皇子的侧妃,但你不走,好不好?”楚越岚拉着她坐下,“如果你是嫌弃侧妃的位置,那本皇子给母妃说说,让她给你安排个体面的娘家,让你成为本皇子的正妃如何?”
郁逢生叹叹气,这亲姐弟不能成亲的道理,她不能说啊。
“殿下,你看上面。”
“恩?”楚越岚听话地抬头,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刺鼻的味道,以及眩晕的眼,来不及细想,便晕倒在桌上。
她试着提了提,这楚越岚看着瘦小,可这体重着实吓人,无论她怎么使力,依旧是纹丝不动。这八块腹肌兼发达的肱二头肌,果然不是盖的。
叹叹气,她走到榻前,抱了床被子,盖住他的身上。安抚地摸了摸他的长发,“后会有期了,五弟。”
提起包裹,毅然地走了出去。
此时不走,明儿不知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留在原处的楚越岚不一会儿便传出了细细的鼾声,只是他的眉头紧锁,似乎沉进在了什么噩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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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面具太过招摇显眼。她取下金丝狐面,简单地给自己做了一张普普通通的脸,那种丢人群里捞都捞不出来的类型。
城门已经关了,只有等明日一早。
出了府宅,她想了想,为了早些离开,还是挑间离城门最近的客栈住下较好。
天色不早,街道之上,已经少了人烟,寒风习习,卷过她的衣衫,她哆嗦着,将衣服紧紧地裹在身上,大漠这里,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昼夜温差。
眼看着客栈高挂的灯笼,近在眼前。
她从包裹里掏出零钱袋子,可刚打开袋子,因为太冷,钱袋子失手落了地,一个个铜板欢快地在地上跳跃滚动着。
她苦恼地撇嘴,屈服地弯腰,一个个地把铜板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