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晋江怒了,他不要被一个男人调戏呀,“孙干,我们是兄妹!”
没有任何时候,孙晋江更庆幸自己是男扮女装了。只是他庆幸地早了,孙干轻声一笑,打破了他原本自以为牢固其实却不堪一击的防护,“你知道,我们不是的,晋儿。”
“我……”孙晋江一愣,忽然间想起似乎刚才孙干说,说了什么……
“我不松手,我不会松手,我再也不会松手了。”
越发抓紧了这个拥抱,孙干低声道,似乎在对自己承诺,又似乎在向孙晋江承诺。
孙晋江酒意彻底醒了,他看不到埋在自己肩窝里孙干的表情,可是听到这声音却不由冷声笑道,“晚了,孙晋江早就死了,如今的孙晋江再也不是当初的他了。”
孙干闻言一愣,抬起头来看着孙晋江,却见他神色坚决,那眉眼还是一如既往,可是眉梢眼角却都带着泠泠的笑意,似乎在嘲讽他的真心赋予,他的誓言。
“你胡说什么!”孙干反驳道,只是却带着显而易见的惶恐。
孙晋江的变化他不是没发现,可是,可是他,他的晋儿一定不会忘记自己的,他怎么会不是当初的他?他不是说过会一生一世心里只有他这个哥哥吗?
“哥哥,你觉得被你抛弃了的人凭什么会还对你念念不忘?我没那么贱!”挣脱了孙干的怀抱,看着红袖正端着醒酒汤从那边过来,孙晋江吩咐道,“这醒酒汤还是哥哥自己享用吧,我早就醒了。”
用杜慎来试探自己,他孙干未免太小瞧了他孙晋江了。
红袖看着不知道为何这气氛忽然间变了模样,只是端着醒酒汤却不敢上前。
孙晋江忽然夺了过去,塞到孙干手中,“哥哥,醉酒的滋味可不好受,醒了才好呢。”
清醒了,才会疼得更厉害。他这样,是不是也算是给原主报仇了呢?孙晋江轻轻笑道,头也不回的离去,转过长廊,却听到一声响亮的碎瓷声。
“小,小姐……”红袖有些害怕,为什么她觉得今天的小姐好奇怪,似乎,似乎像男人一样,在杀伐果决,谋私断情一般?
“好好睡一觉,明天什么都没有了。”
孙晋江低声一句,红袖有些诧异,这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小姐她对她自己说的?
红袖从不曾想到自家小姐有仙人指路的本事,只是第二天早上却没有在府里看到孙干,她想要问孙晋江,只是看小姐什么都不关心模样却又胆怯了,最后还是悄悄问了老管家。
“少爷呀,我记得昨个儿似乎有人伺候了我一夜似的,只是天明儿却见不到人了,莫非老头子这把年纪还遇到田螺姑娘了?”
红袖有些不敢恭维老管家的玩笑,只是老管家的“田螺姑娘”却是一脸不愿意地骑在马上,不敢说话。
他照顾了老管家一夜好不好?
他们是回来过八月节的好不好?
八月节没过也就罢了,犯得着这么快就再赶回去吗?早知道这样,又何必回来?
青秋腹诽了一路,只是却到底不敢去招惹孙干,“少爷似乎不高兴。”他悻悻地想到,静默的跟着孙干身后,只替那马儿疼。
鞭子甩的那么响,今天这马儿真是遭罪了,遭了大罪了。
一连半月过去了,府里什么事情都没有,孙晋江依旧是每日里吃吃睡睡,从脸到脚都增加了几两肥肉,没有了当初的那股子魅惑劲儿,却是带着几分别样的风情。
红袖只觉得自家小姐现在过的是猪一样的生活,而少爷也不回来,这猪也只能越养越肥了。
这一天,猪忽……孙晋江忽然想起了什么事情,抬头问道,“快放榜了吧?”
红袖愣了一下,心有所悟,笑着说道,“可不是,今天未时放榜,也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孙晋江闻言低下了头,也罢,这杜谨之也许并不是京城人士,可能是地方学子?不过他定会高中状元便是了。
红袖觉得自己猜中了自家小姐的意思,道,“要不咱们去瞧瞧?”
孙晋江放下了筷子,看了眼自己吃的略微有些圆,几乎要和那假胸一般高的肚子点了点头,“也好,正好走走消消食儿。”
红袖一副我猜就是这样的表情,连忙收拾了一下,“咱们还是和老管家说一声吧。”好歹也能拉个垫背的下水不是?
主仆俩想到一起去了,到老管家那里一说,老管家登时摇头,“小姐在,这样可不合规矩。”
孙晋江笑了,“规矩是什么,还不是人定的?再说,我可是有银子投在里面的,是赔是赚,福伯不想知道?”
老管家略微好赌,只是掌管着孙家的家业,也只能过过干瘾,这一下子被孙晋江戳到了痒处,顿时没了坚持,“那就勉为其难吧。”
孙晋江笑了,老管家还是别扭的可爱,真的好想再把他灌醉。
榜下很多人,孙晋江看到那架势顿时有些羡慕,读书人好呀,一日成名天下知。想那杜谨之不显山不露水,最后高中状元,可谓是人生得意无限了。
“杜公子高中解元!”
孙晋江闻言不由向那高声呼喊的人望去,却觉得有几分眼熟。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银子,领了媳妇儿儿子回来了。
孙晋江很满意。
☆、222.222 严重性
“小,小姐,杜公子高中了!”
红袖喜不自胜,仿佛杜慎中了的不是小小的解元,而是状元。
孙晋江很是淡定,“又不是你中了,那么高兴干什么?”
骗人吧,小姐你就骗人吧。红袖略有些不屑的想到,也不知道是谁听到这消息后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下了,连眼睛中都带着笑意。
红袖很是给自家小姐面子,只是腹诽了一句,却听到有人喊道,“孙小……公子,你也来看放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