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韩国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为众矢之的。韩国区区一小国耳,距离灭国不远了,到是那百里仲华……”
楚国朝堂上群臣议论纷纷,大多都是对这件事情的讨论。
“百里仲华年轻有为,其谋略之高举世可见,现今韩国正处于没落之际,如果能把百里仲华拉倒我楚国来,楚国岂不是又增添一大臂力?”
“对啊对啊!”
“正是如此,百里仲华此人计谋高超天下皆知,只怕现在其他国家也都在打他的主意,我们可要先下手为强!”
面对众人的热情高涨,张培青翻翻白眼,拢了拢袖子面色寡淡地泼下一桶凉水。
“诸位莫不是想的太如意了,百里仲华那种人,根本不可能到别的国家去,就算韩国灭了他都不会走,你们的想法说到底都是空谈。”
其他人被驳了面子,脸上不好看,冷笑道:“张大谏倒是对百里仲华了解的很呢?”
张培青扁扁嘴。
可不就是这样。
她了解百里仲华,一如百里仲华对她的了解。
虽说他们是敌人,张培青也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是知己。
如果百里仲华不是被韩国所累,不是被韩国那些人绊住了脚,怎么会一直施展不开真正的拳脚?她和百里仲华站的出发点不同,注定所看到的所面对的所做的都不同。
就像现在这样,她可以借助强大的楚国为背景为所欲为,而百里仲华就只能为了弱小的韩国委曲求全。
他太在乎韩国,这是仁义,是孝道,却也是他最大的弱点。
所以才会被赵拓疆抓住这个弱点,叫他陷入万劫不复。
如果真要从阴谋掌控方面算,她一直认为,赵拓疆才是金字塔的最高级。
他不轻易出手,然而迄今为止,赵拓疆所布置下的每一个阴谋,都没有人能逃脱掌控。百里仲华也好,包括张培青自己也好。
她和百里仲华无论是谁,每一个计谋都会考虑许许多多不得不考虑的事情,赵拓疆不同,他不顾过程,不顾后果,单纯的为了目的实现而操纵。
这是是他的可怕之处,也是他的厉害之处。
只可惜,这样的人早早的死了。
也幸好他早早的死了。
“了解不敢说,多多少少倒是知道一点。”她笑眯眯回答。
“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和百里先生是对手,那想必也知道为了调查他我花费了不少力气。百里仲华此人家族世代居于韩国,为韩国根深蒂固的氏族,其观念牢不可动。
要想让百里仲华背韩,如同让在座诸位背楚一样。敢问在座的谁愿意抛弃自己的故土母国家族,投靠别的国家?”
这话并没有让臣子满意。
有一人借机讥讽道:“大谏莫不是认为那百里仲华来到楚国之后,会抢了大谏的风头?”
最近两年张培青一人可谓名动天下,不知道嫉妒红了多少人的眼睛。
这人话说的太直白犀利。
顿时许多人纷纷望向她,盯着她的面色想看看张黑子什么反应。
无辜地揉揉鼻尖,张培青扫向那人,风轻云淡地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微微一笑。
是左庶中王善,掌管朝廷政务的一个大臣,论地位和她差不多。
只不过论资历,她张培青可是远远比不上人家的。
“左庶中此言差矣。”
她道:“无论什么人,只要有真才实学,只要来到楚国,那就是我张培青的同僚,是伙伴朋友。再说了,风头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有人要是能抢走,张某真是感激不尽。”
说完还客气朝他询问:“左庶中以为呢?”
左庶中面色黑到了极致,他怎么会听不出来话里拐弯抹角的嘲讽。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反驳的话语,只能愤愤瞪她一眼,甩袖重重冷哼不再理会她。
这时又有人出列说话了,是大将军奉初。
“韩国动荡,正是攻打韩国的好机会,不如让臣率兵前去,将韩国拿下。”
又有另一臣子出列:“臣甘愿为大将军先锋,杀入韩国!”
楚王默不作声,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太子。
楚荆跪坐在蒲垫上,等两人说完,才慢悠悠开口:“不可。”
“殿下此言何解?”
对上他们奇怪的神情,楚荆接着解释到。
“先前楚国参与伐赵一事,引得诸小国对楚国忌惮无比。现在伐赵一事刚刚过去没多久,要是这时候楚国再出兵攻打韩国,只怕到时候首先乱起来的不是韩国,而是肥头更大的楚国。”
他话音刚落,立马就有一道声音跟着亮堂堂响起。
“臣赞同太子殿下的意思!”
人们顺着声音一看,瘦高个子大黑脸,不是张培青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