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费力地喘了几口气,平息自己的怒火,尽量保持冷静问:“是何计谋让你们上了当?”
具体的帛书里都有,但齐王一看见“战败”两个字就没心情了。
小士兵只能接着说:“那计谋听说是楚军中随行的大谏出的。”他把计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臣子们顿时低声嘀咕起来,“这种谋略风格怎地如此熟悉呢?”
“楚军随行的大谏?嘶——张培青!难不成楚国把张培青也派去了!”
“这倒是不算亏,败给张培青不算丢人。”大臣们理所当然地说着。
败在张培青手里的人不计其数,连韩国那百里仲华都没能讨到什么好处,一个新入世的小子输给她,很正常的事情嘛。
齐王的脸色也稍稍缓和了一点,随即又咬牙切齿起来:“次次都是这张培青坏事,此人不除齐国难安。”
群臣立即跟着附和,“楚国本就强大,再让一个张培青助其壮大,假以时日必然成祸患。”
“为我齐国安稳,必须杀掉张培青!”
“杀掉张培青!”
齐王满意地点点头:“众卿可有妙计?”
一人想了想,站出来道:“不若让我国剑客宗师出手,纵然楚国人保护再周密,也敌不过宗师出马。”
“楚国也有宗师保护,要是他们在张培青身边安插一个,我们照样得不了手。”另一人反驳。
“哼,天下剑术之祖乃我齐国,诸位可别忘了,论剑术宗师,天下有哪国能比得上我们齐国?”
“你的意思是——宗师太昭?”
“然也!”
齐王听罢面带微笑,透着满满的自信,仿佛已经预见那磨人的张培青惨死于剑下的模样。
“善,寡人这就传令给宗师太昭,以护卫国家之名义,即刻动身前往业凉城,务必在张培青返回之前除去此人。”
手执笏板的臣子赶忙出列:“大王,臣还有一计,可配合上一计使用,双重下压,保管叫张黑子没命可活。”
“哦?”齐王眼睛亮起来,“讲!”
他当即道:“张培青这几年来行事张扬无度,引得天下诸国不满,只是碍于楚国强大不敢吭声。只要我们联合诸国,以此为借口给楚国施压,到时候那张培青就算不死也得死,而且要她死在楚国人自己手里!”
“好!”齐王拍案而起,哈哈大笑,“好!好!好一个妙计!”
那人分析说着:“数年之前张培青曾经利用诓骗燕国国君,燕国人对其深恶痛绝,此次秦陈国之战让陈国元气大伤,几乎灭国,陈国人对其同样欲烹而食之。
秦国人重利而无情,只要允诺足够的利益,他们势必背叛楚国,韩国国小力微,虽说现任韩国太子是张培青的前近卫,然韩国人皆知前太子易登自尽,就是被张培青逼的,加上韩王昏庸,只要说服得当必然有效。
至于宋魏等小国,彼时天下皆动,岂容他们安乐?”
听罢这一席话,在场的臣子都十分激动。楚国因为一个张培青,处处压他们齐国一头,若是没了张培青,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叫楚国人杀了张培青,叫张培青死在她最爱的楚国人手里,着实妙不可言。”
“都说张黑子计谋超凡,天下无人能匹及,我看我们齐国人也不遑让嘛。”
“怪就怪她张培青太招摇,可惜这等人才不能为我齐国所用,可惜了。”齐王摇摇头,大手一挥,“此事就交给相国处理,务必圆满达成。”
“臣定当不辜负大王。”
——
秦陈交战,毫无疑问的陈国战败。
如果不是最后秦国罢手,陈国此刻已经被灭国了。
至于秦国为什么在紧要关头罢手,这个就没人知道了。不过大家都猜测说,那是因为秦国太后不舍得灭掉自己的故国,还有人说是陈国拼死反抗,秦国怕受到创伤所以罢休。
就张培青个人而言,她认为第二种更有可能性。
秦国人有两个特点,第一骁勇善战,第二冷血无情。
尤其是代表人物秦睿太后。说她念及母国,简直是笑话。
战争过去,业凉城也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街道上店铺重新开张,百姓们出门购物买粮,时不时一队士兵从中穿过,会受到人们的热情对待。
张培青待在一处院子里静静地看书的时候,矫饰将军大步垮了进来,扯着大嗓门吆喝:“张先生!张先生!”
同样安静练剑的王衡很是不满,拎着剑过去阻拦他:“先生正在看书,将军还请小声一点。”
矫饰瞅了他一眼,“咦,你不就是之前我们在峡谷中被齐国人算计之时,和大将军一起冲进来杀敌的那个人?”
他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是张大谏的护卫。”拍了拍王衡的肩膀,大笑道:“好小子,不错不错,到时候记录军功连你的一起算上。”
“真、真的?”王衡结结巴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立即再次板下脸:“就算你给我记军功也不能大呼小叫打扰先生。”
矫饰翻翻白眼,硬是推开他:“先生!张先生!大将军叫我过来喊你,秦国人要请我们吃饭,你去吗?”
张培青合上竹简,掏掏耳朵,“哪个秦国人?”
矫饰嘿嘿笑:“秦国太后给大王写了一封信,感谢咱们的帮助,所以要请咱们过去吃饭,大王来信同意了。”
张培青额头青筋跳了跳:“秦太后在秦国都城咸阳,咸阳距离这里最起码十几天路程,为了一顿饭,我要跑那么远?”
矫饰笑的更开心了,露出几分猥琐:“除了饭,还有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