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蓝色液体的玻璃箱,试探着伸手碰了碰,触手冰凉,伸手进去仿佛被冰渣子咬了一口似的。
沈棠指着箱子,问:“这就是你说的准备?这是什么东西?干什么的?”
墨一走过去帮他解开衣服,说:“你躺进去就知道了。”
沈棠狐疑地看着他:“好冰的,不会冻死人吧?”
墨一瞟了一眼对面空荡荡的手术台,淡淡地说:“不会,躺进去吧。”
沈棠嘀咕了一句,顺从地躺了进去。
许平洲醒来时发现自己仰躺在一张坚硬的平台上,头顶的无影灯亮晃晃地照在脸上,还听到不远处监护仪滴滴哒哒的声音。
他的肋骨痛得要死,还可以感觉到胸腔里传来持续却不会痛的跳动。
他还活着。
他□□着,还是强迫自己张开眼睛。他的眼睛一直疼得很厉害。
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白的地方。白色的墙,白色的床,以及透明玻璃后面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
许平洲通过干净的玻璃,看见自己身上穿着一件带血的长袖衣服。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用力地向他挥手。
他试着起身,没想到膝盖瘫软,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他往后跌坐,震动的力道之大让肋骨感到一阵剧痛。他鼓起勇气再试一次。第二次,成功了。
身体软得使不上力气,他扶住墙上镶嵌的银色扶手,向那个人走了过去。
“什么?你说什么?”
他用了自己最大的力气,竭力发出最大的声音,但是嗓子里仿佛被塞进了棉花,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甲壳虫的翅膀,发出刺耳又毫无意义的沙沙声。
正在他懊丧不已的时候,对面的白色墙壁忽然露出黑色的缝隙,紧接着那条缝隙越来越大,露出站在它后面的一个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
白色椅子,白色的桌子,皮肤苍白的人。许平洲心不在焉地看着外面的白色栅栏。
“你叫什么名字?”
“许平洲。”
“多少岁?”
“二十九。”
“还记得银河基地的事情吗?”
许平洲忽然捏紧拳头,沉声说道:“记得。”
“那你想报仇吗?”
“想!”
“我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