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大人怎么看?”崔明远问着尉迟恭。
不等二哥答话,尉迟礼马上坚决地道:“不行,这份诏书不能公布于世,而且那个被派去跟颜毅媾和的信使也不能留,必须杀掉!”
崔明远看了他一眼,若不是看在尉迟义的面上,他才不会搭理尉迟礼这个草包呢!看他行事的作风,没有一丝的仁者之义,有的只有人之态。
“我若杀了来人,便是欺君之罪,传到京中去,只怕也人满门抄斩了!”崔明远淡淡地道。
“怎么会?”尉迟礼道:“如今这件事,只有你知我们知,又没有别人知道,谁会晓得那人是你崔将军杀的呢?”
崔明远心里暗暗生气,他若真得杀了张云山,将这份诏令烧掉,那么就踏进了尉迟家的这条贼船了,今后便只能听凭尉迟礼这样的家伙对自己指手划脚。
他看了看尉迟恭,后者却是捋着胡须,一言不发,分明是在赞同弟弟的意见。
当下,崔明远坚决地道:“我之所以叫二位过来,是完全看在康王的面上,想让你们提前有一个心理准备,但是你们却想到的是至令我陷于不忠不义,而且有可能满门抄斩的境地中,也罢,就只当我没有对你们提及,我这便拿着人和诏令交与郑王,由他发落!”
一听此话,尉迟恭连忙阻拦:“将军何需生气,适才四弟之言的确过于孟浪,没有考虑到将军的安危!”
尉迟礼更是不解:“这与崔将军的安危有何关联?”
尉迟恭瞪了他一眼,真为这个木头脑袋的弟弟感到羞愧。
崔明远道:“张云山可是皇帝派出来的钦差,秘密往颜毅处谈和,按道理,若是谈成,于国于民,也于我等边境我军士有益无害,我等本就应该鼎立相助。你却让我害了他的性命,又毁了这张诏书,难道欺万岁是傻吗?人不见了,他们不会查吗?这份诏书就算是毁了,他们不会再下一份吗?”
“查?他们又怎么查?”尉迟礼不以为然。
“这件事一查就是一个准!张云山被抓之时,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那么多的人看到他被我的手下抓获,人家一问,自然会查到我这里来!”
“那还不好办吗?”尉迟礼道:“那便将所有看到的人尽数杀掉,以绝后患!”
崔明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尉迟礼的这个办法他是连想都不会去想的。
尉迟恭骂道:“糊涂,你杀了这个信使,皇上难道不会再派一个来吗?若是尹凯亲自过来,一旦查之此事,只怕你我都难逃干系。”
听着尉迟恭的话,崔明远还是觉得很不舒服,想想康王尉迟义,做什么事情都会首先替大家着想,而尉迟恭也好,尉迟礼也好,他们做事的风格,向来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哪里去顾得别人的死活?
“那依二哥的意见呢?”尉迟礼问道。
尉迟恭道:“这件事情还请崔将军先压下来,不要往郑王那里交人。”
“难道我便一直这么压着他吗?”
尉迟恭道:“待我往三弟那里去一封信,听听他的意见,再作定夺!多则三日,少则两天,必有回复!”到这个时候,他也没有了主意,想到弟弟尉迟俭的敏思,一定会有更好的办法。
崔明远点了点头,道:“时间长了不好,若只是两三日的事情,那也好办,我便好生款待这位张将军,拖他三两日,也不是什么难事!宰相大人还是速作安排!”
“好!”尉迟恭答应着,正要告辞,却听到崔明远又叫住了尉迟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