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既然想要去看看他,为什么不进去呢?”她的身边传来了一个声音,在她还没有注意的时候,许八郎出现在她的面前。
许云起微微一怔,缓缓地道:“我曾经发过誓,在煜没有找到之前,我是永远也不会再见他面的!我的儿,那么好,那么懂事,那么可爱,却被他弄丢了,若是煜找不到,我这一辈都会恨他!”
许八郎沉默了,如今他也是作了爹的人,自然知道父母的失之痛,若是他的儿也丢掉了,他也一定是抓心抓肺一样得痛疼。
“可是,你的心里还是有他的,是吗?”许八郎问道。
许云起无法回答,若没有,那根本就是自己在欺骗自己;若有的话,如今有的只是一种恨而已。
许八郎想了想,道:“原来的时候,当我知道尉迟义在背后给我使了那么多的坏之后,我也是恨得他要死,如今看到他的这个样,心里觉得舒服了许多,对他的恨也便减轻了几分!”着,又一笑,道:“其实,我能有今天,还是应该要感谢他的!”
许云起侧目看着这个弟弟,不明白他的话意。
许八郎道:“年少的时候,家里只有我一个儿,我一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苦了七位姐姐,还以为就应该如此!呵呵,若不是尉迟义,我后来又怎么能够吃了那么多的苦?才知道人世的艰辛?”
许云起默然起来,也许,对于弟弟许八郎,由原来的一个坐吃山空的败家,转变成现在的这个样,还真得需要尉迟义那样下一剂猛药,令他觉醒过来。
的确,虽然有些恨尉迟义,但是许八郎想到了另一层,所谓若为人上人,必先吃得苦中苦,在他少年时,曾无辜地受到了一些苦难,如今才知道那都是尉迟义在幕后指使的。只是在经历了那么多的痛楚之后,痛定思痛,他才下定了决心,重新作人。所谓浪回头金不换,才有了今天这么自信的他。
“许七!我听到你的声音了,你就在这里,是不是?我想你!我想见见你,求你了!”地牢内,又传出了尉迟义的声音来,只不过,此时的尉迟义,已然没有了那种居高临下的霸道,他变成了摇尾乞怜的一只狗。
许云起不由得呆了呆,太平寨的地牢,修得很是简单,只比地面矮了一半,又不隔音,难怪他能够听到。
虽然心里已经软了起来,但是许云起还是转身离去,如今她觉得站在这里,就是一种煎熬。
望着姐姐远去的那孤寂的背影,许八郎真得无法想象,这么一个弱的女人,是靠着什么力量,担起了这一片天的呢?在这个弱肉强食,而且是男人的天下之间,她竟然能够打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的确不简单。
尉迟义的声音还是从地牢里不停地传出来,许八郎想了想,来到了牢房的门口,命令着牢头打开门,他走了进去。
还在乞求之中的尉迟义,听到了门响,马上打起了精神来,他以为真得是他金诚所至,金石为开,打动了许云起的心呢。及至看到走进来的不过是许八郎,失望之情,不由得溢于颜表。
“怎么?看到我,是不是不欢迎呀?”许八郎看不出尉迟义的不快,嘲讽一样得问着。如今在太平寨的牢房里,可是由不得尉迟义发威的。
尉迟义没有回答他的问话,直截了当地问着他:“许七呢?她明明在上面,为什么不来见我?”
许八郎想了一下,觉得还是如实相告的好:“我七姐已经发过了誓言,在煜没有找到之前,是永远不会跟你见面的。煜是你弄丢的,她恨你还恨不过来呢,怎么肯来见你呢?”
尉迟义蓦然一呆,虽然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从许八郎的口中讲出来,分明是许云起给他划定的条件,若想要再见面,就只有等到儿回来的时候。
只是煜,那个被他弄丢了的长,也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想了想,尉迟义还是平静下来,对着许八郎道:“你们把我关在这里,我又如何去找回煜呢?只要你放了我,我便是找到天涯海角,也会把煜找回来的!”
许八郎的嘴角微微撇了一下,道:“你放心,我肯定会放你走的,但是不是现在,到底什么时候放你出去,也要看大楚朝廷什么时候派人来了!”
尉迟义的脑非常得聪明,马上明白了什么意思,他想到了金崎,当初金崎被太平寨捕获的时候,许云起利用他,与夏回晨作了一回交易。只是这一回,许云起一定是要利用他,再来跟大楚的朝廷,作另一笔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