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尉迟义只觉得胸口有些气血翻涌,忍不住地猛咳了一阵。
“义哥!”金崎连忙上前,担心地问:“你病了?”
尉迟义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只是略感风寒。”说着,问着孙伟:“他们去见了栾山,你可知道谈了些什么?”
孙伟道:“邯郸太守府的侍卫长是咱们鹰眼组织的人,在邯郸城被陷的时候,他第一个投降了栾山,故而得到了栾山的信任,仍然委任他为太守府侍卫长,在颜毅与许七和栾山见面的时候,他有意亲自担任外面的警戒,偷听了他们在厅中的谈话!”
“哦?”尉迟义问:“他们谈得什么?”
孙伟道:“自然是针对咱们楚军的对策。颜毅给栾山出了三个主意。”
“三个主意?”尉迟义马上感起了兴趣来,问道:“你快说说!”
“诺!”孙伟答着,当下便先将颜毅所出的上、中、下三策都讲了出来。
听着孙伟的禀告,尉迟义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笑来。
金崎就在他的身边,马上明白了他的心思。
“义哥可是将颜毅的这三条策略,都尽算中了?”金崎问道。
尉迟义道:“虽然也并非尽中,却也差之不多!”说着,又问道:“那栾山可选择的是下策?”
孙伟道:“栾山所选,也是,也不是!”
“此话怎讲?”
孙伟道:“栾山最终决定还是要退兵的,但是他觉得就这么退却又有些不甘心,所以又采用了一部分中策的内容。”
“呵呵?两策兼之?”尉迟义感起了兴趣来。
孙伟点着头,道:“是!栾山最终决定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先派兵抢占邯郸北面的邢州、赵州和常山,与定州、保州和易州相接连,再行观望。若是元帅以最快的时间平定了北地,挥兵西向,他们就会收缩兵力,将那些州县的府库粮食尽皆运走,与元帅在邯郸对峙,以求和朝廷谈判,攫取最大的利益!”
“哼!”尉迟义发出了一声冷笑来:“人心不足蛇吞象,若是栾山听取颜毅的三策,都不拖泥带水,也就罢了,他得到一些实惠,将这边的府库和粮仓一扫而空,我们也无可奈何!可他偏偏却要两策兼之,该走不走,该退不退,活该他损兵折将了!”
金崎和孙伟的眼睛都不由得一亮,金崎问道:“难道义哥早就有了破敌之法?”
尉迟义点了点头,道:“颜毅的三策中,本帅最担心的还是他的上策,若他们果真得去奇袭大名城,就以大名城那一点儿的兵力,的确很是危险,为此,我已经调集了京东西路往德州和临清去的十万禁军,回护大名城,只是,那些军队比较分散,等他们真得赶到大名城下,却要三五天之后了。”
“既然大名城如此空虚,义哥何必将城中的兵马尽数得派出呢?”金崎问。
尉迟义苦笑道:“若不趁着契丹人败北之际,痛打落水狗,一旦让契丹人缓过劲来,那么河北的局势并无太大的缓解。另外,本帅也得到了消息称,契丹人的辽东之乱已定,他们已经可以抽出兵力来,赶往燕京,我原准备趁势拿下燕京城来,但是如今看来,那终究是镜花水月了,无以实现,只能放弃!”
“呵呵,义哥之所以行险此招,一定是已然猜出栾山不敢奇袭大名城的了?”金崎问。
尉迟义点了点头,道:“虽然本帅断定栾山绝对不敢远离太行山,远离壶关要塞,却也只是猜测,如今听到了确切的消息,这颗心也算是放了下来。”
“那么,颜毅的中策呢?”金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