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个夜里突发高热,没人在意,一下惊厥了过去,现下出气多进气少,怕是不好,泼了大半夜的凉水,估计是身子弱没受得住,肺里头又呛了脏水,这一来一去之间,便耽误了!”王安入门后,对着顾靖风浅声的据实已告,知道自己只怕是打扰了将军的好事,他亦是揣着小心,陪着笑脸,一旁的沈轻舞在其进门与顾靖风说话之后,把他俩的话音听得一字未落,尽数入耳。
“好端端的,泼她水做什么?”在王安的话音落下后,沈轻舞微皱着眉头,开口向着顾靖风问道。
“你和秦姑娘泡在江水里头差点没死了,我只是略施小惩,给了她一点警告,没把她直接扔到将里面去,算是客气的!”顾靖风不做隐瞒,负气的开口,恨恨着。
“辣手摧花,现下可好了,警告的没了分寸惹出了祸,别再把人弄死了,马上南陲国主跟你急,他老来得女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你还是快去看看去,有没有法子补救,请了表兄把太医派出来,半死不活也比死了强!”
听着男人像是三岁小儿一样负气的话,沈轻舞知道顾靖风是为了给她解气,可堂堂一个他国郡主死在大周,那也算是一件大事,若让有心人利用,又是一场无端端的纷争,毕竟两个人这太平日子还没过多久。
“最坏也就是带兵出征踏平了南陲,最后也不过是把南陲的国主换成一个封疆的大周官吏而已,能有多难!”知道沈轻舞心下的担忧,顾靖风很是霸气的与她开口笃定道,话音落,却惹来沈轻舞的一阵白眼。
“我看你是打仗打上了瘾,过不得太平日子才是,瞧你那轻狂自大的口气,给你装对翅膀你就飞上了天,你能,你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在听得小女人的话音之后,顾靖风只努了努嘴,拿着身子轻蹭着沈轻舞道“我能不能,你最清楚,是不是!”
那暧昧的语气与刚才尚未完成的事情让沈轻舞的脸上不禁一阵的潮红,随后伸手在他的胸口娇嗔的锤了一下,啐道“去,赶紧把那位洛漓郡主的事情处理完了,少在我跟前瞎晃荡,流氓!”
沈轻舞只差没说,在这么腻味下去,王安快跳脚了,一旁的王安脸色都快涨成了酱紫色,一脸的尴尬。
顾靖风为着她娇羞的动作一时心猿意马心思流荡散乱的只恨不得抱住了沈轻舞扔到床上去,把刚才未做完的事情,继续做完。
“你等我回来!”顾靖风低下头,对着沈轻舞的耳边,轻咬道。总算在沈轻舞脸红耳赤的娇羞之下,三步一回首的离开了将军府,策马扬尘着朝着驿站而去……
而在驿站之中的厢房内,现下烧着红彤彤的炭火,把屋内烧的滚暖的如同春日午后一样暖人,屋子里站了三四位从宫里派出的太医,两位太医为已经烧的没了知觉只差那一口气的洛漓施了针,硬是灌下了一碗参汤下肚为她吊着气,努力的想着法子把她从鬼门关拉回来。
顾靖风到时,两位太医已经在屋内施展了浑身解数,后背已然湿透,要命的不是旁的,是这位洛漓郡主在发热的时候会惊厥,整个人在那儿抽的那样吓人,胃里头有点什么都尽数的吐出来让人防不胜防。
“弄个桶像当初你们给将军夫人降温时那样把她泡在水里头降温不成吗?”顾靖风不曾进去,在听完太医的话音之后,只抿着唇淡淡的说道,眉头紧皱着。
“已经准备了,不过洛漓郡主的症状只怕要比夫人那会要来的严重,我听着她已经开始咳嗽,显然肺里头已经呛了水,便是这条命救回来治好了,只怕也会留下些遗憾!”太医听得顾靖风的话后,恭敬的与之回答着。
顾靖风默默的点了点头“你只管治,尽你最大的全力,不论好坏,绝不与你有任何的干系。”太医这样一句话做底,算是放下了心,忙的点了头,回到了屋内。
从驿站离开后,顾靖风策马扬鞭着又往宫内跑了一趟,苏衡早在宫中等着他,不等他向自己请安,苏衡便已经拉住了顾靖风,直截了当的开口。
“若洛漓身死,南陲国主起了反心,打算与大周做对,该当如何?”
“踏平南陲!”四个字,简单利落,苏衡听后脸上毫无波动,似乎并无任何异议!
“是他自己教女不善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了自己的女儿一次又一次的伤害轻舞,差点伤了轻舞的性命,现下,这是报应,若是老天要收了洛漓去,那也是她自找的。
他若想反叛,那叛就是,叛了正好给了皇上你一个机会,把南陲这一块交通要塞真真正正的收入自己的囊中,归自己所用,这是一件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
顾靖风板正着神色与面前的帝王一起分析利弊,南陲只是一方边境小国,论国力根本不足以与大周抗衡,若南陲国主想反,大周有的是正大光明的理由将其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往后南陲便只是大周的领土,在南陲只有大周的官员,再无国主!
“你的想法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朕会让人多加注意南陲国主的动向,若他胆敢有二心,那么,诛!”
顾靖风的话说进了皇帝的心坎之中,二人四目相对之时,一切便已经定下!
第一百六十三章:又有了
三月,正是春暖花开桃红柳绿的时节,寒冬的余温尚未尽数的褪去,早起之时,瑟瑟寒风尚吹的人不住的拢了拢身上的单衣。
在南陲国主得知洛漓郡主的病情以及她所做出的一番荒唐事后,便带着人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来到大周,先是赔了一番不是之后的南陲国主才来到驿站,看着床榻上形同枯槁的女儿,心痛万分。
洛漓郡主虽从鬼门关前揪回了一条命,可因为肺中呛水,现下落下了病根,得了咳疾之症,往难听了说,那就是痨症。
这样的症状并不能根治,只能用药一直这么吃着,好的活个一二十年,不好的,没几年便会咳血而死,只看得病的人是否有着富贵命,熬着拖着,由人精心照顾,只是这话太医不曾对南陲国主说。
太医的话对着南陲国主回的很是委婉,可听着洛漓不住的咳嗽声,南陲国主也知道,自己的女儿只怕是难好了。
心中虽是气恼女儿的不争气,可南陲国主到底还是把顾靖风与大周的皇帝一并的怨恨上了,在三月初三,小皇子苏昱周岁的宴席上,他所送的贺礼之中,多了一壶南海珍珠,那珍珠便是不日前,顾靖风特意命人加了料送去的那一壶!
皇帝早有了吩咐,往后但凡是南陲上贡的物件都必须请太医好生看过,太医只看了那盒子一眼便发现了不对。唤了顾靖风来后,君臣二人只各自一笑,未再做任何旁的话语,只是这心里已经做起了另外的盘算。
南陲国主在小皇子周岁生辰的当口,送上这么一壶物件,那是在故意的挑衅,亦或者是报复,心思可见一斑!
既然如此,君臣之间便心照不宣着决定,南陲直接更名成大周地界便可,国主,郡主都可以不存在!
而时间一晃,苏昱小皇子已经是个不需要乳娘搀扶走路走的稳稳当当的小哥哥了,尤其是看到沈轻舞进宫时,抱着顾光晔,嘴里面总用着软糯糯的小奶音在那儿挥舞着小手不住的喊弟弟,那模样说不出的可人,每次都能让沈轻舞丢了自己的儿子,把苏昱这小糯米团子赶紧的抱在怀里亲上那么一通。
而沈静岚则是空不出手的赶紧把顾光晔小朋友给抱紧了,逗弄着已然四个多月的小胖墩,亦是欢喜的撒不开手,姐妹二人逗趣的模样,把一屋子恨不得笑弯了腰。
等嫂嫂小宋氏再带着自己的小侄子进宫后,这一整个凤仪宫倒像是成了一个孩子聚会的大乐园,欢欢喜喜的好不热闹。
尤其是小侄子沈若光又与苏昱差了几天,两个孩子在一起可算是热闹的很,比吃手,比在地上爬,一边在地上爬着一边就已经尿了裤子,湿漉漉的一块,说不出的让人苦笑不得又忍俊不禁。
“这对难兄难弟往后在一起,好就是一并的好,坏那也就是狼狈为奸的坏,可不得了,简直就是两个混世魔王。”沈轻舞手里头抱着自己的小糯米团子,在那儿笑着直摇头看着地下两个在黑曜石地砖上不住打转着的两兄弟。
沈静岚听后含笑道“你倒以为你家这个又是个好的,你看他那滴溜溜转着的小眼珠子,只跟着两个哥哥走,若是现下能走也一定跟在他们后头调皮捣蛋,往后不也是个混世魔王,我今儿个这话可摆在这儿了,等到了明年你且瞧着吧,他若不是个小魔王,我陪你一张五千两的银票,怎么样。”
“赌就赌,我就不信,我这一整年还赢不回一张五千两的银票!”
沈静岚吃着茶,在那儿含笑着听着沈轻舞开口,随后煞有介事的在一旁与沈轻舞打起了赌,沈轻舞不服气,在那儿放起了豪言壮语,随后抱着自家的儿子,在那儿嘟嘟囔囔的对着顾光晔开口道“儿子,你可得要帮着你娘争气,把这五千两银子给我从你姨母手中拿回来。”
那模样,可是笑坏了一旁的小宋氏,小宋氏忙不迭凑了一份子,加大了赌注,这一下子,整个凤仪宫都闹开了,孩子们玩着孩子们的,大人们说着大人的,无比的热闹!
“昱儿生辰,你这个做小姨的,难不成还打算送银子来?”笑声渐止,沈静岚泯了一口清茶后,与沈轻舞开口说道。
“送银子最实际,你那小库房里千年的人参,东海的珍珠,哪样没有,可那些都是登记造册的,不能乱用乱花,倒不如这银子来的体己,你说是不是。”沈静岚的话音刚落,沈轻舞这儿就从素心的手里接过了那一匣子的银票,送到了姐姐点儿手中,光瞧着,便是沉甸甸的模样。
随后另外一匣子便是放到了嫂子小宋氏的手里,在那儿拍着手道“一人一份,最是实际,这份留着我小外甥娶媳妇儿,这份留着我小侄子娶媳妇儿,往后每一年一匣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