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烟云冷冷道：“你是女儿国的皇女，是九黎的人，和三界有着难以化解的恩怨，你跟他们交往太深，已经让你的母亲很难做了，走吧！”

姜书雪目光清澈而坚定，咬牙道：“不，我是我，母亲是母亲，我长大了，我有我自己的思想了，我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和他们同生共死，这才是朋友之间该做的事。”

楚烟云眯眼道：“可是他们既然把你当朋友，又怎么忍心看着你和他们一起死？”

凌霜月也叹声道：“书雪妹妹，你去吧，我们都知道你的心，但是我们的确不愿意你与我们一起死。”

姜书雪摇了摇头，道：“谁都不必劝我了，这个决定，没有人有资格帮我做。生死大事，大道的坚持，这是我个人的事，我选择，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无面大声道：“轩辕黄帝夺得天下以来，王朝更替，大乱多于和平，衰败多于繁荣，百姓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妖族乱世，各族冲突，历来不鲜见，这就是正义？狗屁！”

“几千年的时间，哪里有什么正义？不过都是人吃人，权盖权罢了。”

他指着姜书雪道：“你以为你在坚持正义，但你根本就不懂正义。”

姜书雪点头道：“我是不懂，所以我只能看着眼前，我看到了现在妖族和平，乌斯藏之内，魔王山、万兽岭、盘丝岭三足鼎立，为了和平，他们还会开展万妖大会，促进各族友谊。”

“我看到了大唐皇帝圣明，开言纳谏，仁爱百姓，苍生安居乐业。”

“傲来国、女儿国也无战事，整个世界都处于一个安静的状态。”

“但你们把这一切都毁灭了，用魔气蛊惑人心，以疾病残害百姓，养恶妖杀人，用恶鬼乱世，如此残忍行径，如此恶毒狠辣，还在这里言辞凿凿说什么正义！”

姜书雪大声道：“你们当真是不要脸！”

“说得好！”

雪千寻点头道：“实在太不要脸了。”

“糊涂！小儿之见！”

无面气得跺脚，指着众人脸就骂道：“你们都把自己当聪明人了是不是？痤疮之病，若不刀剐，则祸性命。这天下病入膏肓，如果刮骨疗毒，又怎么可能恢复清明？”

“现在你们只看到了悲痛，但有没有想过，一旦天下归元，三界归一，重修律法，重施仁政，主子修为盖世，镇压邪恶鬼祟，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之道！”

“你们，都是一群目光短浅之徒，我无面不屑于说通你们。”

此战损失极大，他似乎也是情绪不稳定，大吼道：“言尽于此，姜书雪赶紧离去，我不想伤你，其他人，都得死！”

楚烟云道：“书雪，走吧，这一潭浑水，你没必要一直走下去。”

姜书雪沉着脸不说话，但她的眼神却极为坚定。

众人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姜书雪是真的变了，她的性子比以前刚硬了很多很多。姜红樱数次利用她，她经历了许多事情，虽然最后她终究还是原谅了姜红樱，但她的性子却彻底成长了。

慕子白道：“就留下吧，毕竟在我们这里，或许比在姜红樱那边安全。”

“嗯？”

无面的眼睛顿时一瞪，道：“你什么意思？”

慕子白笑道：“我只是在奇怪一件事情。”

众人的目光都朝他看来。

慕子白道：“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死去姜红樱会复活吗？换句话说，你们就没有想过，为什么姜红樱要假死？假死之后，费尽心思来这寒冰宫第二层做什么？为什么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她却一点不感兴趣，依旧老老实实在那边，那火光深处？”

众位强者眉头紧皱，混沌灵体满脸疑惑，楚烟云却是脸色一变，惊声道：“你要干什么！姜红樱假死，完全是为了骗你们去琉璃妖塔，因为那时候你们已经开始怀疑她了，她若不死，你们是不会信的。”

慕子白只是轻轻一笑，道：“说实话，姜红樱是什么人物，在场众人都知道，在她手中吃亏的人还少吗？她要让我们去琉璃妖塔，用得着假死这么大的动作？”

他看着众人，淡笑道：“寒冰宫第二层一直有一个传说，这里镇压着一个上古魔头，实力强绝，在寒冰宫第一层都能感受到她强大的威压和邪恶的气息。”

“然而姜红樱来了，假死骗过了所有人的目光，一个人悄悄闯了进来。两个月了，她没有离开，也没有管我们这边的大战...甚至！她的女儿在这里，她都没有亲自来救，只是让楚烟云过来保护。”

“我真是好奇，到底是多么大的利益，能让她费这么大的功夫啊？我想来想去，这个利益只有可能是一个东西...真神！”

听到此话，混沌灵体身影顿时一震。

慕子白笑道：“混沌灵体，你现在很想杀修罗鬼王吧，因为你发现他有了成为鬼神的可能，你说，三界的真神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多出一个来。可是，你难道就不怕蚩尤那边再多一个真神吗？而且这个真神是现成的，上古魔头，实力恐怕很强大吧！”

混沌灵体的眼神已经变了，目光直接朝火光那边看去。

慕子白道：“不必看了，那是天火，是楚烟云处心积虑谋划了两年多，利用了夔牛部族和三界，也利用了无面和猪刚鬣，才终于得到的天火令！”

“猜猜看，她都是为了什么？”

混沌灵体寒声道：“没错，谁也不必再多一个真神了。”

慕子白道：“我们这些人的命，比真神更重要？”

听到此话，混沌灵体再也不犹豫，直接朝姜红樱那边冲去。